一路上看着楼家的雕梁画栋,绫罗心想楼夫人对她的偏见一是因苏老夫人要人给她和楼翼然做媒,二是因小杨氏夫妇品性不良,若是楼夫人见了她,定会改了偏见,襄城其他人家的夫人,因着楼夫人喜欢她,也会对她亲切些。若是能像楼夫人对肖点翠一般,那更是极好。
尚未想完,便到了楼夫人房前,外头的人报一声,&ldo;苏小姐来见夫人了。&rdo;
绫罗向何美人的丫鬟一笑,在楼老爷的侍妾掀了帘子后,便走了进去。
&ldo;绮罗,你刚……&rdo;楼夫人见了绫罗便笑道,忽见到来人气质与先前迥异,笑容又少了些,问道:&ldo;你是绫罗吧?&rdo;
&ldo;是,绫罗给楼夫人请安,奶奶叫我替她给您问声好。&rdo;绫罗屈身说道。
楼夫人忙叫丫头扶她起来,坐在楼夫人身边的肖点翠身子一僵,楼夫人觉察到了又拍拍肖点翠的后背。
绫罗又转向白夫人,屈身道:&ldo;您是白夫人吧,给您请安了。&rdo;
&ldo;好好,这孩子看着跟玉人一般。&rdo;白夫人笑道,也察觉到楼夫人不喜绫罗,又指着肖点翠说道:&ldo;点翠跟我去院子里转转,咱们许久不见了,我有好些话要跟你说。&rdo;
&ldo;是。&rdo;肖点翠应道,上前挽了白夫人的手出去。
绫罗垂手立在一边,看着两人出去。
楼夫人望着绫罗说道:&ldo;你也去玩吧,我叫人带你去老八那里。&rdo;
绫罗笑道:&ldo;伯母客气了,我与楼姐姐她们是常见的,不急在一时。今日见了楼伯母,更觉亲切,想陪着楼伯母说会子话。&rdo;
楼夫人一怔,说道:&ldo;我这老婆子一个,哪里能耽误了你,叫你拘束了。&rdo;
&ldo;楼伯母年轻着呐,哪里能说老。听奶奶说,楼伯母先前也是能上阵杀敌的。我最仰慕的便是楼伯母这样的巾帼英雄。&rdo;绫罗笑道。
楼夫人一笑,指着旁边的椅子说:&ldo;你坐下吧,你奶奶实在是夸大了,我不过是跟着在后面瞎胡闹,带着家丁赶走了几个流寇罢了,那时天下都安定了,哪有这么多敌人可杀。&rdo;
&ldo;那也是很了不得的,莫说女子,便是男儿见了贼寇也要吓的半死,哪里还想着去追贼。&rdo;绫罗缓缓说道,又将苏老夫人先前跟她说的楼夫人的事一一说出来,&ldo;连陛下也夸您是巾帼不让须眉,楼伯母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楼夫人笑了半日,说道:&ldo;这都多少年了,我当没人记得那些事了。&rdo;
&ldo;这可是流芳千古的事,谁能不记得。&rdo;绫罗又说道。
楼夫人一笑,道:&ldo;你这丫头从外面看是朵兰花,一开口,就成了朵解语花,真不知你奶奶怎么把你调教出来的。也罢,你就去寻你楼姐姐她们玩去吧。&rdo;
绫罗见楼夫人十分开怀,自觉已让楼夫人放下芥蒂,笑着推让了两句,接了楼夫人给的荷包,便跟着冯妈妈去了楼八娘院子里。
楼夫人喝了两口茶,又听人来报,说楼七娘要带了楼翼然出去。
&ldo;翼然好了,出去也无妨,只是叫七娘看好了他,别叫他乱跑。&rdo;楼夫人吩咐道,心知楼翼然憋在屋子里十几日已是十分难得了。
楼家不喜狭窄密闭的夹道穿堂,多用游廊连接各院。
绫罗到了楼八娘的院子,见一群人在玩击鼓传花,一眼扫过去,却不见绮罗。
石妍初先看到绫罗向绫罗打招呼,绫罗见了楼八娘何美人等人。
虽心中疑惑,但楼何等人依旧邀绫罗入席,绫罗在石妍初与何美人之间坐下,问石妍初:&ldo;怎不见绮罗?&rdo;
&ldo;八娘使坏给她灌下去两杯酒,如今去后头躺着了。&rdo;何美人不待石妍初开口便说道,又要丫鬟击鼓。
绫罗不再多问。
那边厢,被何美人说喝醉了的绮罗此时却也为难起来。
&ldo;脱下来,快脱下来。&rdo;楼翼然扯着绮罗身上的骑装说道。
绮罗拉着袖子,说道:&ldo;是七姐叫我穿的。&rdo;
&ldo;那也不行,这是七姐的衣服。&rdo;楼翼然叫道,自己就要动手给绮罗脱,嘴中依旧念着:&ldo;是你爷爷我的七姐,不是你七姐。&rdo;
绮罗一急,从腰上抽下鞭子便唰的一声向楼翼然手上抽去。
显然经历的多了,楼翼然避开,站在一边瞪着绮罗,口中说道:&ldo;我七姐穿着好看,你穿难看死了,丑八怪!&rdo;
绮罗收了鞭子,也不与他争辩美丑,只说道:&ldo;伊人姐姐可不喜欢这小气巴拉的人,七姐都这么大了,这衣服她也穿不上了。&rdo;
楼翼然听到何伊人的名字,不叫绮罗还衣服了,只是斜着眼瞪向她。
过了一会功夫,楼七娘、何伊人过来了,两人也是骑装,楼七娘是红火的,何伊人是天青色的,另配了一条鹅黄披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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