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天晚了,楼八娘又催绮罗回去歇息。
绮罗回去后躺下,又睁着眼想了许久,心里盼着楼何两人能够入梦。
第二日一早,绮罗听着外头一声尖叫,便坐起身来。
趴在一边的禄儿也惊醒,说道:&ldo;小姐,你睡吧,我出去看看。&rdo;
绮罗点头应了,又叫她小心些。
过了一盏茶功夫,便听到禄儿重又跑进来叫道:&ldo;小姐,不好了。&rdo;
&ldo;有什么不好的?刚才外头又叫什么?&rdo;绮罗睁开双眼说道。
禄儿拍着胸口道:&ldo;吓死人了,后面围了好多人。说是枫姨娘本停在她房间床上的,谁知今日一早有人去换班,见着昨晚守夜的人全都晕了过去。枫姨娘的屋子被人布置成了喜堂,贴着大红喜字,龙凤蜡烛烧得还剩下一半,床上还撒着花生红枣,跟要真成亲一般。&rdo;
&ldo;怎么会有这种事?&rdo;绮罗惊讶道,一急心口疼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捂住心口。
&ldo;小姐别急。听说枫姨娘的尸体也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胭脂水粉也被人动过了,像是她自己往日化妆一般。&rdo;禄儿开口道。
绮罗心想她虽是重生的,但鬼怪之事还是不能当真,神佛尚且可信,那鬼怪却是未必有的,不然黑心之人何其多,也不见他们遭了鬼怪报复。
&ldo;别胡说,这种话千万不要再传。&rdo;绮罗吩咐道,又想楼燕然见他母亲的身体不见了,他应当会更伤心。
正说着,楼八娘问绮罗醒了没有,见她已经坐起身来,说道:&ldo;既然醒了,等下便于我一起吃饭吧。&rdo;
绮罗应了,与楼八娘两人糙糙的吃了饭,绮罗又问枫姨娘的事。
楼八娘长叹一声,说道:&ldo;也不知这是怎么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往日里府里安静的时候一件糟心的事也没有,如今又接二连三发生这事。府里的老人说这是鬼王看上了姨娘,娶她做王妃去了,我看着府里的小湖势必要被填上了,姨娘若是寻不回来,就只能再建一座衣冠冢了。&rdo;
因是楼家的事,绮罗不好再说,只想着那湖填了土后,楼七娘就再也寻不到痕迹了,又有些伤感。
吃了早饭,又见楼夫人过来慰问绮罗,只叫她安心歇着,并未提其他的事。
绮罗谢过楼夫人,与楼八娘一同送她到门外,看着楼夫人向楼翼然的院子那里望了眼,终究又走向楼燕然的院子。
&ldo;娘亲也为难呐,怕是要过上一些时日才能去见翼然。&rdo;楼八娘说道,又挽着绮罗回屋。
61、聚散有时
第二日,果然如楼八娘说的,府中的小湖是要填土掩埋了的。绮罗想着那片湖水没了,楼七娘、何伊人以后也寻不到了。
一大早,刚吃过早饭,楼八娘又向绮罗抱怨道:&ldo;往日看着一个个亲亲热热的如一家人般,如今出了事就一个个躲的远远的,唯恐沾染上晦气似得。&rdo;
&ldo;这又是怎的了?&rdo;绮罗疑惑道。
楼八娘叹了口气说道:&ldo;宋先生也要走了,我爹留了他两次,宋先生执意要离开,说是老家里祖父死了,要回去守孝。&rdo;
&ldo;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宋先生也是不得不回去。&rdo;绮罗开口道。
楼八娘又垂头丧气的拿着手中的剑乱舞,说道:&ldo;哪有这样巧的事情,一看便是托词,跟家里那些不敢上工的婆子媳妇一样,都是在找借口。&rdo;
绮罗宽慰她道:&ldo;这样反倒能看出人心,知道谁是忠心的,谁是事多的。&rdo;
楼八娘收了剑,又道:&ldo;肖点翠若是知道宋先生要走,也会伤心的,只是看宋先生走的匆忙,怕是不能与她见上一面了。&rdo;
&ldo;楼姐姐还这样小,况且又有楼燕然还有楼……翼然在,待到宋先生守完孝,再叫他回来就是。&rdo;绮罗笑道。
楼八娘拿了帕子仔细的抹去剑上的尘埃,说道:&ldo;也只能如此了。&rdo;
绮罗见楼八娘想开了,便引着她去说其他的话题,问道:&ldo;我那日看枫姨娘,心里就拿不准她究竟是多大了,若说是十八也可,若说三十也行,实在叫人看不透。&rdo;
楼八娘笑道:&ldo;姨娘三十多了,进府的时候就二十多了。&rdo;
&ldo;为何这么大了还没出门?&rdo;绮罗疑惑道。
楼八娘叹道:&ldo;我娘亲说姨娘眼界高,横竖挑了这么多年,挑花了眼,才一直未嫁。&rdo;
绮罗垂着眼握着手中的热茶,心想若如楼八娘所说,那枫姨娘在家时应当是很受宠的,不然也没得自由去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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