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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ldo;很好，那么，贤契在京，是否已经分谒当道大佬，解释清楚，并且获得支持？据老夫所知，皇上还是心里想南迁的，只是没有大臣先提出，皇上不愿担这个责任罢了。&rdo;

&ldo;所言确实。&rdo;冯元飙在一边道：&ldo;皇上自觉担不起丢弃京师的责任，后世史书上名声太难看了些，所以宁愿要等大臣们众口一词的先提出来，他才会允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主动提出来好了。&rdo;说到这，他转向冯恺章，问道：&ldo;此事干系极大，你一个后生怕也说服不了太多人，不过好歹会有人表示赞同吧？&rdo;

这几天，在冯氏兄弟和李邦华等老臣的运作下，一系列的动作都将展开。而得到更多的人支持也是正式发动时的暖场……就算不支持，但不反动也可以。

看到叔父和王家彦期盼的眼光，冯恺章却只是缓缓摇头，半响过后，才道：&ldo;回叔父大人，侄儿这几天分谒当道大老，陈首辅和魏次辅都不曾见侄儿，拜帖倒是收了，只说南迁之事要紧，他们也不能擅自在私宅商议，所以不肯见面。至于其余的阁僚就是连帖子也不肯收了。&rdo;

&ldo;唉。&rdo;冯元飙叹口气，摇着头道：&ldo;既然这样，那就干脆直接从公事上走……你去通政司了没有？&rdo;

&ldo;去了。&rdo;一提起这个，冯恺章英俊的面庞上都满是愤怒：&ldo;侄儿到通政司，说明是天津巡抚派至京师来递奏折的使者，但通政大人一看表章上有率劲卒千人至通州迎驾等语，就已经把奏折递还，说是荒唐不经之语，绝不能递入宫中，所以侄儿徒劳无功，奏折根本没有递上去。&rdo;

&ldo;荒唐，荒唐！&rdo;

冯元飙气的吹胡子瞪眼，开始跺足大骂起来。

在场诸人，也都是苦笑不已，此老脾气真是老而弥坚，如果不是这样，他留在兵部尚书的位子上，效能当然比现在致仕了要好的多。

&ldo;不妨，&rdo;王家彦这个客人反过来劝慰冯元飙：&ldo;年后闯贼必至山西，直薄大同和居庸，到那时候，已经有登堂入室之势，由吾辈中人提起南迁，顺理成章的事，不必太着急。&rdo;

&ldo;也罢了。&rdo;冯元飙抚须长叹，道：&ldo;国事如此，真不知道将来伊于胡底。&rdo;

&ldo;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rdo;

谈到现在，王家彦只喝了几口茶，连饭也没吃。不过他们都不是喜欢应酬的人，当下站起身来，笑道：&ldo;天色已经黑了，学生要去巡查城防。现在城上到了晚上恐怕连几百人也没有，这样怎么能行，万一有不法歹人缒城出入，岂不是成笑话了。&rdo;

&ldo;最近京中颇不安稳……&rdo;冯元飙也听说过一些事情，想了想，指指座下的冯恺章和魏岳，道：&ldo;我这侄儿自幼习武，骑射俱佳，剑术也看的过去。那个魏某，是选锋把总，松山一役从几万人围中杀了出来，武艺也不必多说了。我看，他们俩人陪你一同去吧，如何？&rdo;

王家彦这一次巡查城防，原本是一个京营武官也不惊动，只打算自己一个人，最多带上一两个家丁提灯笼，既然冯元飙开口，他也无可不可，只是笑道：&ldo;下官今晚要巡查的地方可多，世兄可不要叫苦。&rdo;

&ldo;不妨的！&rdo;冯恺章微微一笑，道：&ldo;小侄这一点苦还吃得下，再者，看看京城城防，如果圣驾起行出城，小侄理当伴当护驾，准备自是越多越好。&rdo;

&ldo;很好，&rdo;王家彦对这种务实的态度很是欣赏，看看窗外，笑道：&ldo;天气可不好，那么，我们就抓紧去吧！&rdo;

……

天气确实很不好，朱慈烺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而且朔风凛洌，吹的人胸口都是透心价凉。

天色已经黑的透了，适才他已经去过乾清宫，见过崇祯和周后，还特别多呆了一会儿才出来。今天晚上，可以预计要耽搁到很晚，而且，将会特别的精采。

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服饰，过东华门金水桥不多远，几个劲装汉子迎面过来，就地一礼，均道：&ldo;见过小爷。&rdo;

&ldo;不必多礼了。&rdo;

朱慈烺神色严峻，抬一抬手，道：&ldo;老段几个呢？&rdo;

&ldo;回小爷的话，&rdo;李恭全责此事，因而神情颇有不安，上前答道：&ldo;从下午找到现在，各人家里头都去过了，都不在家。都是分头出了门，臣找了几个他们常去的地方，也是不见踪影。&rdo;

&ldo;他们带家伙没有？&rdo;

因为经常动手，而各人家中人多口杂，所以动手用的各种器具都是藏在城中的几个点里，一旦有人动用，就会立刻知道。

&ldo;带了。&rdo;李恭神色更是不安，呐呐答道：&ldo;十七个人，取了全套的家伙什。&rdo;

&ldo;该死！&rdo;朱慈烺面色铁青，道：&ldo;为什么给他们？&rdo;

&ldo;这……&rdo;

李恭等人垂首不答，事实上东宫内操情形早有不稳，毕竟杀人一多，胆气就壮，抢掠这种事原本就是越来越大胆，况且又杀伤多人，那些大户人家也不是吃素的，防院伴当都很有一手，所以内操动手越多，暴戾之气就越强。而自行其事，不愿服从指挥的情形就越来越严重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家全都是百户官，朱慈烺在，则人人听从指挥，没有任何疑问，或是太子发话下来，以谁主事，当然也是没有问题。但一旦缺乏指示，或是朱慈烺本人不在，那问题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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