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忧郁不安的过程中,柴房的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的只是几个下等的仆役,萧元从未见过他们,他们也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孟光长公主,此时陡然见到一身华服的美丽女子,还以为是天女下凡。
萧元走过去:&ldo;你在干什么?&rdo;
在一堆劈好的木柴中寻觅的男子缓了缓动作:&ldo;无事。&rdo;说完转身望着萧元,略略笑道:&ldo;怎么到这里来了?&rdo;
她本来是不曾想过自己会哭的,她素来都厌恶只会哭的女子,觉得没用,觉得有份,可是他这样看着她,衷情款款的看着她,毫无征兆的,水珠子就从眼睛里滑了出来。
半晌,景行止才回过神来,&ldo;怎么哭了?&rdo;
萧元别开眼,紧咬着唇不肯说话。
终于,先忍不住的还是他,手中紧紧拿着的木柴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惊得萧元抬眼望过来,却因为泪眼朦脓而看不清楚,她揉了揉眼。
一双手将她的手拉下来,露出哭得通红的水眸,他的目光落在萧元的心头,让她觉得天涯此寂,岁月无垠,只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就让她欺负了那样久呢?
他靠近她一些,似乎想要劝慰她什么,可是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她拥入温暖清香的怀中。
唯一的一次,萧元没有抗拒,反而紧紧回抱住他,开始嚎啕不止。
终于,他做对了一件事。
&ldo;你不怨我,便好。&rdo;
怨他?
萧元愣住了,抬起眼望着景行止,怨他,怎么会怨呢?这人究竟是什么做的心肝,如果换了自己是他,只怕早几世就放开了,他一直瞒着不肯说,居然就是怕自己怨他不经过允许,就将爱欲强加给了自己。
萧元想,他真是傻,可是她却不能嫌弃他傻,反而还庆幸他这样的傻。
她握住他胸前的衣襟,顿了顿,慢慢说:&ldo;你不怨我吗?&rdo;
&ldo;不,人在爱欲之中,苦乐自当,无有代者。&rdo;
她极慢的点头,&ldo;那,这一世,你将我守好吧。&rdo;
云淡风轻,他笑着点头,依旧是那绵延了千万年的温柔笑意,&ldo;诺。&rdo;
光永五年,六月初。
帝京如画,繁花似锦,人月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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