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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ldo;没有……他没有为难我，对我……还好。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rdo;她噙泪轻喃。&ldo;要我……留下来陪你吗？&rdo;

韩江流一怔，重重地抱了下她，不舍地松开，抬手拭去眼角的泪，&ldo;妹妹……原谅我的食言，先前我们都做错了，既然问天没有为难你，我们也没铸成大错，就请好好地和……问天过吧，我看得出，他非常非常在意你。而我，也要……遵守我的婚约，完成父亲的遗愿。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以后我只能把你当成……一个嫂嫂那样对待了。&rdo;

说完，他缓缓放开碧儿，牙齿把唇瓣咬出了一道血印。

&ldo;韩江流，不要担心我。到是你，要好好考虑自己的选择，不要让自己背负太重的十字架，完成遗命又怎样呢？&rdo;身子好冷，又象泡在那条冰河之中了，碧儿拂开额角的散发，&ldo;你这么温厚的性子，学不来狠毒的。到最后，我怕伤着的人是你自己。&rdo;

韩江流苦笑地倾倾嘴角，&ldo;妹妹，你总是能把我看得透透的了。可是我没有选择，把你放开，我就失去了生命的一大半，可是我又不得不放。二十多年，我过得够幸福了，还能和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相遇，并得到她的爱，我一点都不遗憾。人一生的幸福与不幸都是平等的，有的人先吃苦后享福，我只不过是先享福，现在要吃苦。不要舍不得我，自已好好地过，试着去接受问天，融化他心底的阴影。他那样的人要么不动心，一动心就是一辈子的专情，你会过得幸福的。&rdo;

&ldo;嗯，我也这样认为。&rdo;碧儿眉眼弯弯，&ldo;那好吧，韩江流，多保重……&rdo;她转过身。

&ldo;妹妹！&rdo;韩江流低吼一声，扳过她的身子，俯下身，猛然吻了下去，不是温柔，不是挑逗，而是一种道别，咸涩的泪水和着腥腥的血流进她的口中，她默默地回应他，极尽怜惜。

碧儿走出四海钱庄，不舍地回首，她知道韩江流一定还站在窗口望着她，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她的初恋，正式画上句号，有些凄美。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韩江流担负起四海钱庄的荣辱，他不再是一个能自主自己情感的人了，那个给她买发环、送花，陪她在糙原上的温雅男子不见了，活着的是一个必须以牙还牙，慢慢变得冷酷的韩江流。

尊重他的选择吧，成人了，又不是任性冲动的小孩子，一定是考虑成熟后才决定的，她……对蒙古没有一点点留恋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回二十一世纪？世上有这条路吗？哦，那条路好象在飞天镇附近。

头真的好晕，身上又没一文钱，她好象要去看下大夫，要租辆马车，这得多少钱呀？她抬眼看到对面的陆家当铺，怔了怔，解下身上的狐裘，走了进去。一个梳着双髻、啃着手指的瘦小女孩站在铺中，一双眼混浊不清地盯着外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碧儿多看了一眼，来到柜台前。

&ldo;姑娘，这狐裘你要当多少银子？&rdo;伙计抚摸着狐裘温暖的毛皮，一脸羡慕。

&ldo;你给多少？&rdo;碧儿淡淡地问，柜台后的帘子一掀，精瘦的陆老板灰着张脸走了出来。

&ldo;堡主夫人？&rdo;他拱手忙招呼。

&ldo;陆老板！&rdo;碧儿懒懒地点下头，指着柜台上的狐裘，&ldo;我等钱用，陆老板估个价吧！&rdo;

&ldo;堡主夫人，你……差钱？&rdo;陆老板眼瞪得溜圆。

&ldo;目前是，请快点，陆老板，如果你觉得这件狐裘不好，我另外找当铺。&rdo;

&ldo;不是，不是……&rdo;陆老板狐疑地直眨眼，&ldo;三千两，可以吗？&rdo;君问天吝啬得不给夫人零花钱吗，夫人没法子出来当狐裘？他这样猜测。

这么多，碧儿有一点小小的吃惊，&ldo;你给我按不同的两数备成多份，还有，我要一些那种几文几文的，喝茶吃点心时，人家不要找。还有，送一个钱包给我！&rdo;

&ldo;行，行，夫人怎么说都行。夫人，你脸红红的，是不是着了风寒？&rdo;

&ldo;不清楚。陆老板，那位是贵千金吧！&rdo;碧儿看向一直站着不动的小女孩。

&ldo;呵，正是，从小在山野间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儿，快来见下堡主夫人。&rdo;陆老板喊道。

小女孩茫然地回过头，碧儿这行发现这孩子眼睛有问题，眼瞳没有焦距。

&ldo;夫人在这边！&rdo;陆老板走出去，拉着女孩对碧儿施了个礼。

碧儿轻抚她的头发，无力地笑了一下。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走出陆家当铺，摸着背链中重重的银子，碧儿心象踏实了一点，可是脚下象踩着棉花，直发软，呼吸也象上不来，喉咙刺刺地痛，这可不是好事。她扶着街边的一棵大树，想定下神，上帝，街上的行人和商铺、楼阁晃个不停，她拼命地眨眼，一切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ldo;堡主夫人，你站在这里干吗？&rdo;一辆六骑的马车缓缓经过，轿帘一掀，一个尊贵的男子侧身，不由惊声问道。

是在喊她吗？碧儿忽地眼前一黑，扶着树，整个人象块散开的棉绸，慢慢地向地面飘落。

&ldo;耶律先生，碧儿她……&rdo;

&ldo;凉寒慑骨，病得不轻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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