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去把热水器打开,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rdo;盛珠说,&ldo;天都亮了。&rdo;
盛珠从洗漱间回来,说:&ldo;柯迪就在今天出院。&rdo;
&ldo;柯迪?&rdo;高文一时竟想不起柯迪是谁。
&ldo;柯迪你都忘了?&rdo;
&ldo;啊呀……他明天出院?&rdo;
&ldo;就是今天。&rdo;
&ldo;你终于熬出头了。&rdo;高文意味深长地说,脸上呈现一种呆板僵化的兴奋。
《北京往事》第十三章(2)
&ldo;可我……&rdo;盛珠一下子扑到高文腿上,&ldo;为什么这么害怕?&rdo;
&ldo;你为什么害怕?&rdo;
&ldo;医生说,他画了几百张那样的画,一个女人骑在一个男人身上……&rdo;
凌晨时分的冥寂,像一股巨大的压力,盛珠和高文感到难以喘息……
此时离盛珠被残杀只有十四个小时了。
《北京往事》第十四章(1)
六月二日上午十时,柯迪被接回家。
小霞早晨六点就来敲门,盛珠没有浓妆艳抹,一身家常打扮,高文看到盛珠时,一年(差两天)前在天安门广场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不禁浮现眼前,而小霞捧着一个大塑料包进来的时候,高文在隔壁房间刚刚人睡,所谓人睡,不过是一种昏昏欲睡、腾云驾雾、心里明白却无法睁眼的状态。
许多现场采防的记者和了解情况的心理学医生都认为,如果高文在柯迪出院之后没有出现,这场令人震惊的血腥惨案也许会避免,高文在事发之后也曾想到过这一点,但是那天他不呆在这儿,他又能去哪儿呢?
小霞捧着的大塑料包里盛着玫瑰花,小霞对盛珠说:
&ldo;歌里唱的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可两千块钱买不了这么多,我买了九十九朵玫瑰。&rdo;
这就是小霞&ldo;蓄谋已久&rdo;的礼物,后来这一大束玫瑰上溅满了鲜血,盛珠在和柯达上床睡觉前,把小霞送的这种特殊礼物放在床头边。
盛珠没有责怪小霞,盛珠知道责怪她也没用了,她已经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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