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他想喊周境一起回去,却发现周境的脸色很冷,像山上终年不化的雪。
郁芒不由一愣,&ldo;怎么了?&rdo;
周境却没说话,反而慢慢靠近,一只手捏住了郁芒的肩膀,捏得太用力了,甚至有点疼。
郁芒皱了皱眉。
但他很快就顾不上这个了,因为周境的脸离他太近了。
冰冷的金色竖瞳,危险又妖魅,刀刻般深邃的五官,亦正亦邪的气质,慢慢迫近的时候,美色的冲击力足以让人头昏脑胀。
郁芒又闻到了周境身上那淡淡的草木香。
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肩膀撞到了椅背上,冰冷的铁质栏杆阻挡了他的退路。
周境把他困在了座椅和自己的手臂之中。
月色朦胧。
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几乎融合成了一个人。
郁芒惊疑不定地看着周境。
离得太近了。
周境的嘴唇就在他几厘米以外的地方,那股草木香幽幽地侵袭而上,让他浑身发软,连生气都很难,只觉得头昏脑胀。
周境又靠近了一点。
郁芒一惊,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他几乎以为周境是要吻他。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唇上并没有落下一个吻。
周境的脸一偏,凑到了郁芒的耳朵边。
&ldo;草木无心,岁岁枯荣,子若有意,为何不归?&rdo;周境的声音像融化在酒中的冰块,微冷,却又低沉诱人。
他轻轻笑了一声,问郁芒,&ldo;那首歌,是不是这样唱的?&rdo;
这根本不是什么哄孩子的儿歌。
是他很小的时候,听他母亲唱过的,而这之后没多久,他母亲就消散于天地了。
后来郁芒闹着要他唱歌,说自己睡不着,他没有办法,只能随便哼了哼自己这几句,权当哄孩子。
如今十几年过去,这小王八蛋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当年他哼过的歌,却偏偏还记得。
郁芒唰得睁开了眼。
是这样的。
他一直只记得&ldo;草木无心,岁岁枯荣&rdo;,直到周境说了出来,他才想起了完整的句子。
他怔怔地望着周境,也不在乎他跟周境离得太近了。
&ldo;你怎么会知道的?&rdo;他盯着周境的眼睛,喃喃问道。
他不解地望着周境,月光下,周境俊美得就像一个梦,像开在月下的紫藤花,足够美,也足够漫不经心。
&ldo;因为这首歌就是我母亲教的。&rdo;周境淡淡道,&ldo;我小的时候,她曾经唱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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