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和小黑在水族箱中安营扎寨,而我最近的生活也是如鱼得水。不仅家庭和睦,学业和工作也渐渐步入正轨。 虽然仍旧无法与人用中文深入沟通,然而我已经学会了不少简单的日常对话,只是z国人的对话和我在书本上学来的是全然不同的,往往我的每一句对话,交谈对象基本都不会用书本上的标准答案来回答我,然后对话便无疾而终。 不过有一点进步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最近我经常和davis见面,他也在t大读书,最近开始放假,他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我们见面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聊我的那部“小说”。虽然我还是觉得以我的故事难登大雅之堂,但davis和paul却总说我太谦虚了。 “你写的真的很棒,悬念迭起、层层紧扣,每个小故事看似各不相干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看到最后还真不知道犯人到底是谁,看了结局再往回看,字里行间全都是蛛丝马迹。shaw,你的想象力真的不错,运气也不错,遇到了我,毕竟我是中文系学霸,随便帮你润色一下拿不到奖我跟你姓。” davis这个人别的都很好,就是熟悉了之后发现他有点自恋,不过像他这么优秀的人,自恋一点也是正常的。 今天是周末,晏明朗出差,我一整天都跟davis泡在一起,他一边翻译一边和我沟通某个故事环节,偶尔插科打诨几句。 晏明朗也知道我们最近在联络的事。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也并没有对我的小说写完了的事有什么反应。 其实我多少还是希望他能给我说一句鼓励的话的,即使不像paul和davis这么夸张,好歹作为伴侣,也应该支持我一下吧。 不过我早就习惯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冷饮喝完。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我请你吃饭,吃完早点回家休息,忙了一天了。” davis点点头,合上笔记本电脑收进背包里。 来到这里半年了,我又是个贪吃的,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早就摸得清清楚楚,熟门熟路地带着davis来到一家苏菜馆,这里的叫花鸡地不地道不知道,但味道真的很好。 然而我一个老外都知道的美食,当地人当然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现在正值假日,又是周末,等待的人已经从店里排到了街上。 davis和我对视一眼,苦笑着问:“你该不会说的是这家店吧?” 我无奈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他倒并不介意,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然后拉着我来到街对面。 远远地就看到那家日本料理的门面,记起上一次来到这里一口菜没吃还赔了六千块钱,我就郁闷起来,直觉这家店一定是家黑店。 然而davis直接拉着我走了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告诉我,这家店他的朋友推荐过,据说味道不错,既然恰好看到了就进来尝一尝。 我手上的钱不多,但晏明朗出差前给了我一张卡,虽然我不太想动他的钱,但davis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请他吃一顿好的也是应该的。 被服务生带着走进包间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经理,对方也看到了我,大概是认出我了,朝我点了点头。 我有点尴尬,但也还是礼貌地点了下头。 我们点了餐,服务生就推门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进来送上了饮料和玄米茶。 又过了一会儿,门没敲就被拉开了。 我一抬头,和陈谨四目相对。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随后视线转向davis。 没想到davis很惊讶地站了起来,和他熟络地用中文聊了几句。 陈谨走了进来,随即就在我对面坐下了。 davis很高兴地跟我介绍:“这是陈谨,我大学的学弟,大家都在学生会就混熟了。谨,这是shaw,和我一样来自澳洲。” 陈谨默默地看着我,我默默地盯着桌面,谁都没有打断他的介绍。 在他话音落下时,陈谨才说:“我们认识。” davis“啊”了一声,看着我,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令他震惊的事似的,声调都拔高了一些:“你说的那个” “你们点餐了吗?”陈谨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和他对视了一眼。 davis一顿,扯了扯嘴角:“点过了。” 服务生开始频繁地进进出出,桌上摆的满满的。我垂着眼看着面前的白瓷杯,心不在焉地把玩着。 davis似乎看出我和陈谨的不对盘,他性格开朗,也不觉得局促,在中间一会儿跟这个说几句,一会儿和那个聊两句,气氛居然一点都不尴尬。 快要吃完的时候,davis告诉我paul给他发了消息,让他早点回去,带瓶酱油,他急着做菜。 说完他就着急忙慌地背着电脑包走了。 我还没来得及喊住他,看了一眼陈谨,顺势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个,我也” “走吧。”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我只好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我来到收银台前结账,那位小姐很客气地说:“陈二少已经结过帐了。” “请问是多少钱?” 她看了看我身后的陈谨,微笑着与我对视,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一阵头皮发麻,转回身对陈谨说:“这顿饭本来是我请……”我停顿了一下,到了嘴边的“davis”又给吞了回去,虽然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可是我不想让他难堪,觉得他的到来很多余,即使我的确并不希望见到他,“没有让你付钱的道理,是多少我给你。” 陈谨一双精致细长的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委屈。 委屈? 我怔怔地,突然觉得这种想法有点可笑。 我想一定是我看错了。 “一顿饭而已。”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连忙追出去,他走到一辆车旁,作势去拉车门。 我一时情急,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 想起以前种种,我再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至于还打算跟他有什么金钱上的纠葛。他这个人太过阴晴不定,对我的态度也是时好时坏的,真不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等等。” 我按住他,看他停下了动作,才掏出钱包来。 今天出门时就打算请davis吃饭的,所以身上带了现金,只是不多,只有六百。 我知道那一桌精致的料理这六百块钱根本不够,先把这笔钱掏了出来,塞进陈谨手里,然后问他:“还差多少,我下次给你。” 陈谨看了看手里的钞票,突然态度骤变,他冷笑着一扬手,手里的纸币被风一下吹出好远。 我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愣了一下,皱了皱眉,蹲下身把地上的钞票一张张地捡了回来。 昨天下了雨,路边有几个小水坑,有两张钞票恰好掉进了水坑里。我低着头捡起来,用纸擦干净。 我转回身,打算把钱塞给他就走,没想到陈谨却先我一步上了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手里握着几张钞票,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中将它们收进钱包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家去。 路上我越想越觉得难过。 我分明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他总要给我难堪呢? 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可我实在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很想打个电话问问晏明朗,那天他没有告诉我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可我也只能想想而已。我知道那天没能追问,现在也是问不了了。 隔天遇到兔子的时候,我拿了一千块给她,让她有时间帮我拿给陈谨。 她说恰好过几天学生会有活动,可以帮我带给他。 然后过了几天,我刚到奶茶店,就看到了陈谨。 因为是暑假,大家都有时间,原本这个时间段只有我一个人上班,现在又多了两个同事在。 陈谨当着那两个人的面居然没有发作,只是跟他们说了什么,拽着我就走。 我当然不可能在认识我们的人面前跟他撕破脸,即使被拽得手腕生疼,还是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很合作地上了他的车。 车门一关,我就变了脸色:“又怎么了大少爷。”我这话说得无奈至极,这些有钱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就连他的那个哥哥陈仑,也总是怪里怪气的。 他今天一反常态,非但没生气,反而扯了扯嘴角,只不过笑容含着几分恶劣:“你不是打算还我饭钱吗?” 我点了点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丢给我,就发动了引擎。 我拿起那张长长的纸条,上面很多中文字和数字,中文字具体写了什么我看不懂,但我看得出是一张小票。 我的视线落在最下面的数字上,郁闷地咬住嘴唇。 我就知道那是一家黑店。 即使我猜到那一桌料理不便宜,可完全没想到会这么贵。我还给他的一千块,算下来连我自己的那份钱都不够。 三个人就吃了六千?我吃的是金子吗?况且我压根就没吃饱。 我吸了口气,把那张小票收好,沉默着犹豫了一下,片刻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身旁传来一声讥笑。 “又要向晏明朗伸手要钱对吗?” “……” “本来打算让你还我三千就好,既然是晏明朗付钱,多少他都会给你的吧?” 我默默收回手机,转头看着陈谨说:“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用我之后三个月的工资抵扣可以吗?” “我等不了那么久的,shaw。”他一脸淡漠地说。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以往种种不愉快一下子全涌进了记忆里,我终于人耐不住地怒吼:“陈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一直这么逼我!你告诉我我跟你道歉行吗!” 他脸色一变,脚底猛踩油门。 我被他突然的疯狂吓了一跳,心底里的怨气荡然无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路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我没机会了 眼看着车子要和前面一辆车追尾,我绝望地紧闭上眼,大脑有一瞬间濒死般的眩晕。 曾经如春日阳光般温暖了一个异国人的陈谨,那漾起一个浅浅酒窝的绚烂笑颜到现在都印象鲜明,然而曾经的美好早已一去不返,留下的却是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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