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城市的西部是历史悠久的温泉治疗地区。我在那里住宿。此行的本来目的就是&ldo;静养&rdo;呀。
办好旅馆入住手续后,我马上给重松健德挂电话。
同学会预定在后天举行。事先我已告诉他我会早几天来此地作短暂逗留。
&ldo;哎呀!仓桥老师。&rdo;
电话里听到的他的声音,似乎与学生时代没有什么变化。上个月,接到参加同学会邀请信后与他通过一次电话,也有这种感觉。
&ldo;我很想马上赶过来与你干一杯。可是,凑巧有施主过世,人手已安排好了,今晚必须彻夜守灵。&rdo;
重松是城中一座颇有名气的寺院主持的儿子。目前,他继承父业。
&ldo;没关系。我这方面有充裕时间。&rdo;
&ldo;你准备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吧。&rdo;
&ldo;是呀。&rdo;
&ldo;那明天一起吃晚饭吧。我知道你喜欢吃美味的烧肉。&rdo;
&ldo;哈哈,和尚也能吃肉吗?&rdo;
&ldo;不要弹明治维新以前的旧调了吧。&rdo;
重松愉快地笑起来。
&ldo;还记得学校旁边有一家名叫&lso;凡&rso;的咖啡店吗?五点钟在那里会合。&rdo;
&ldo;哦,那家店还在吗?&rdo;
&ldo;是呀。&rdo;
&ldo;下午五时?&rdo;
&ldo;有问题吗?&rdo;
&ldo;不,我这方面没有问题。&rdo;
&ldo;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下午见……&rdo;
非常愉快的交谈。
我试图想象与自己同年的三十五岁的他的脸容,但浮现在脑际的却是穿校服剃和尚头的招人喜欢的少年形象。当然,剃和尚头这一点一定与现在符合。
泡了一个温泉浴,晚饭时又饮了一点酒,便早早就寝了。
久未做过长途旅行,身体似乎格外觉得疲劳。一上床,不再像平时那样受失眠的困扰,马上呼呼入睡。
这一晚睡得非常甜美。只记得天快亮的时候醒来一次,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把自己吵醒的。
&ldo;妈妈……&rdo;
我好像脱口叫了母亲。
母亲?‐‐我梦见母亲了吗?然后在梦中呼唤母亲了吗?
&ldo;……妈妈。&rdo;
昏暗中我下意识地嘟囔着,闭着眼,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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