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让应无识在纸上自己写了一遍。而这一遍却让习明年对他有些许佩服。他说:“公恩同我说你从未读书识字,可这字却写的很端正。”应无识谦虚道:“先生过奖,我只是照葫芦画瓢罢了。”正当应无识学的正起劲时,巷子外传来几声脚步,由远及近就要走来,应无识一听就知道是谁。之前欺负他的那几人。想必是他们见张公恩离开后,就要来找应无识出出气。见应无识突然顿笔,习明年还想开口问却被应无识眼疾手快捂住嘴。应无识先摇了个头,然后食指抵着嘴唇细声道:“嘘,他们不友善。”虽然已经这样了逃不走,可应无识还是下意识地蹲到习明年的身前,空出一只手要去拉住他。回过身小声说了一句:“先生,待会儿我拉着你跑,不要害怕。”习明年迟钝地点了个头,任由应无识就这般拉着他的手。只见一个鞋尖映入应无识的眼帘,下一秒,应无识大喊一声:“先生跑!”习明年利索地站起来,跟着应无识跑。两人贴着墙面从另一边拐走,而身后一群同样大的恶劣少年在后面追。应无识拉着习明年跑的很快,但因为很少出巷子所以对外面的路不是那么熟悉。情急之下习明年加快速度反手拉住应无识,跑在前面说:“跟我走!”习明年带着他进入一间小屋,因为很黑所以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只是见没人就被拉了进来。那群人追的很紧,不一会儿就寻到这边来,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两人就离他们一墙之隔。好在他们见不到人后,便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等人走远两人才松口气。应无识想感谢习明年,却因为一股臭味扑鼻而来,立即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四目相对,应无识忍不住笑“噗嗤”一下笑出来。应无识忍俊不禁道:“先生,这里是茅房吧?”习明年耳朵一红仰头故作镇定。他眉眼含笑无辜道:“好像是的。”相看相缘一九三九年秋,落安动乱,落安城里的百姓都开始四处逃离。应无识在睡梦中被第一声枪鸣吓醒直到夜间,便一直躲在原先的小柜里从未出来,滴水未入。应无识从这次睁开眼后就不曾见到张公恩,一天了,也没有丝毫回信。他突然开始有了慌张。夜里已经没有以往那样的寂静,甚至多了几分嘶吼惨叫,接着又是连天的枪鸣。他不敢跑,因为对这边的路线不熟悉,怕与那群持枪的人撞个满怀到时候也如同那群手无缚鸡之力一般,躺在血泊之中。落安城已经不是原来的落安,如今是个冰冷无度的血城。应无识蜷缩在角落里万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成群全副武装的人一遍遍经过巷子外,因为夜间漆黑的缘故他们并不注意巷子里是否有人,只是他们每一次的脚步声就像是给应无识敲响死亡的警钟。如今的落安尸横遍地,到处弥漫着不散的血腥,一次又一次地侵蚀着应无识的全身,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现在的张公恩下落不明,这是应无识在落安唯一的一位朋友,找是肯定要找到的,只是到哪找应无识毫无头绪。这样恶劣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应无识也在这里躲了一天。他的心里不但记挂着张公恩,还包括了习明年。以这样的情况来分析,张公恩的突然离开必定是凶多吉少的,但习明年在应无识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同,因为习明年是落安里一家的小少爷,家里肯定会把他照顾的很好。可应无识心里却总是发毛,总觉得今晚会比上午不太平来的许多。此时,巷子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让应无识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脚步声听着让人熟悉,但在此,应无识还不敢确认,他怕这脚步只是个诱饵,想方设法引诱他出去的诱饵。“叩叩叩——”柜子边被很轻地叩响几声。缩在柜子里的应无识想从缝隙里看看外面的人是谁,奈何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这时,柜子外的人似乎以为里边的人没有听清,于是又小声地叩了几声。正当柜子外的习明年以为这里不会出现任何人时,已经起身将要离开。恰时,柜门被推开一个小缝。习明年微愣猛地回过头,又走到柜门前然后蹲下身屏息地蹲在应无识的柜子外,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随着柜子里的应无识慢慢探出身子出来时,习明年眼底柔和聚拢,两手情不自禁托起应无识一只手轻捧着,用以试探的口吻道:“接下来,你……想跟我走吗?”应无识听着很耳熟的一句话。因为这句话是当时第一次与习明年相见时,习明年对他说的那句富有希望的话。上次的应无识因为害怕未能给出合理发自内心的答复,可是这次,机缘巧合下习明年竟然又一次说出了那句他最想再次听到的话。他决定这次遵从他的内心,最真切的内心。在习明年的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落尾,应无识确是毫不犹豫地点着脑袋,迫不及待地回答:“跟,您去哪,我就去哪!”听到应无识与上次不一样回答的习明年,捧着应无识手的力度都不自觉加大。他现在都想下一秒就拉着应无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如今的落安已经大变样,任何人都不可信。可应无识依然会不由自主地相信眼前这位只有过几面之缘,却次次都能救他于水火的男人。习明年托着应无识的手将人从柜子带出来后,先暂时贴着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巡逻队的人又会从这里经过。应无识呼吸极不规律且异常急促,他侧头去问与他同样这般紧张的习明年。声音抖着说:“那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习明年回看他一眼然后摆了摆头。然而应无识却安慰道:“没关系先生,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习明年叹口气然后迅速捂住应无识的嘴,“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而后话音一变,“话说你的朋友呢?”他说完左右看了一眼。应无识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担忧又浮上来。他紧攥拳头咬紧后槽牙,好像是在埋怨张公恩的突然离开,悄无声息的。“不知道,”应无识回答,“我听见枪声醒来时他就不在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习明年眉头蹙着,压低声音说:“恐怕凶多吉少,我过来找你的这条路上不知躲过了多少巡逻队的人。一条路上都有十几个人,死死盯着。”“那您……”应无识欲言又止道。习明年却轻松地说:“我翻墙过来的。”应无识懊恼,“这很危险!”习明年却觉得这不算什么,而是轻轻拍了下应无识的脑袋说:“这不算什么。”没曾想应无识正要开口,却被习明年快速捂住嘴。习明年食指抵住唇,然后警惕地摇了摇头示意应无识有人在靠近。来的并不是巡逻队的人,而是穿的单薄的一个青年。他跑到巷子里面左顾右盼着什么,似乎是发现没有人在,于是动作麻溜地解开裤绳。然而没曾想,青年撒尿还没撒到一半,枪声顿时从身后的墙边传来。“嘭!”响亮刺耳的一声让缩在角落的两人不禁闭上眼,好像下一次枪声的方向会在两人之间。那青年就这么直直地倒在地上,睁着眼死死地盯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虽然这名青年已经没了生命特征,但这两颗瞪着的眼珠盯着,总是让人后背发凉。就在青年倒下去后不久,三位身穿巡逻队衣服的人从旁边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令人恶心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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