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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出之处和日落之处（第1页）

要说太子的生活和一般皇子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你从舞台的角落站在了舞台的中央，对于被突然册立为太子的王耀来说，站在舞台中央最明显的代价便是他收到的责备变本加厉地蜂拥而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可以一生都在做正确的事情，但只要一件事情做错，所有人便牢记在心。这句话在王耀作为太子的几年岁月里深刻烙进了他的记忆。当上了太子的他有了自己的太傅，他努力学习刻苦钻研，深受太傅的喜爱；在太傅和宰相的帮助下，他练习处理政务，非凡的理解能力和判断力同样得到了大臣们的认可；平时处理皇上将交办的任务，他雷厉风行行事果断，甚至让很少开口夸赞他的皇上也对他赞赏有加，他努力去让他所参与的每一件事情完美得当，虽然不是事事都一帆风顺，但他已经尽力。而你一定很难想象，这些所有的行为都是一位还未满16岁的少年所做出的。　　两三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悄然消失。王耀在重重的压力之下从一个13岁的小毛孩成长为了一名英俊的少年，他器宇轩昂，雷厉风行，漂亮地解决了很多朝廷遗留的难题。几乎朝臣们都认为，这位太子将来一定会是一位治世明君。于是，拥护他的人越来越多，尤以年轻人为甚。可是很多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他不受哪些人的待见，哪些人自然还是不待见他，这跟他的能力无关。　　短短的时间，王耀已经练就了更好的忍耐功，他不在乎那些不待见他的人对他的轻蔑和怠慢，如果以后依旧如此一生如此，那就选择去适应它到自己强大到能够消灭他为止。所以，每次他去守日宫给太后请安，都会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去面对每次都给他脸色看的老太太。他知道老太太喜欢小鸟儿，也知道太后喜欢甜食，所以每次他都会带着小礼物去太后那里。他知道对于某些人，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既然如此就讨她高兴，也给自己少点麻烦。他一直都记着当年一名**嫔妃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只不过是皇上为讨皇后开心的伪太子而已。”他相信那个嫔妃说的话，因为他感觉到了他也听到了，他更深知得不到太后和皇上的认可，他根本做不了皇帝。面对这一切的时候，王耀伤心吗？不，他一点也不伤心，他并不在乎做这个太子，也不在乎能不能当上皇帝，他只想照顾好母后让她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一辈子，还有他的弟弟妹妹，他想守护他们永远永远。而所有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要活下去，他要好好地生活在这个宫中。可这个对他来说又是多么的困难！不受待见的孩子得到了他不应该得到的，有多少人会嫉妒他知道，他更知道有些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数不清的连环陷阱，就等他往里跳。他不急也不燥，心里准备着，却让事态自然发展。有人问他，你为什么不紧张？王耀笑笑说，他随遇而安。　　于是，从那天起他知道了也深刻理解了，他是一个做不了皇帝的太子。　　那天，当太阳刚出地平线的时候，王耀就早早起了床，他穿戴完整，从头到脚都按照太后喜爱的打扮，即使某些地方他很讨厌。踩着钟点前往守日宫，他听说今天太后家的亲戚会来，询问了下身边的小太监，说是老太太姐姐的孙子，叫本田菊，是蛮夷之地贵族的孩子。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览无云，王耀没有细想，想来太后姐姐的孙子应该还小吧，或者跟自己一般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是否意味着自己又需要花功夫经营跟某人的感情了呢，生活在这个皇宫里，他希望自己将来的政治敌人能够少一点。　　当王耀走进里屋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他看见了老太太身边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它很小，眼神却很锋利冷漠。圆圆的脸在看到王耀的时候微微泛了桃红，额头前整齐的刘海让他看起来很干净。他的个子只到王耀的腿部，有些宽大的衣服稍稍露出了黑色的内衬，底下的部分也遮住了他小小的脚。一直以来，王耀都很喜欢可爱的东西，而眼前这个孩子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圆嘟嘟的，小小的。　　“来，见过你的太子哥哥。”　　太后轻轻将眼前的小本田推到王耀身边，他眨巴着眼睛望着王耀，表情瘫痪。王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就正常情况的面瘫程度而言，这个叫本田菊的还真的跟自家的弟弟王港有的一拼。但王港是个典型的伪面瘫毒蛇，不知道这个本田菊又是什么，想到这里王耀突然便觉得挺欢快。即便这个孩子也如王港般长着一个喜欢捉弄人的脑子，或者犹如他在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性格冷漠孤傲，那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对付之事。只要是孩子他就喜欢，当然除非他太闹腾，谁说他自己也是个孩子？他明明如同他父皇般稳重。　　对着站在对面的孩子露出温柔的笑容，王耀用手轻轻点了点这个叫本田菊的孩子的鼻子，鼻尖连指尖的一半都不到。　　“你好啊，不告诉哥哥你的名字吗？”　　小家伙眼神幽怨地望着他，看上去甚是怨念。　　“生在日落之处的太子殿下贵安，我是生在日升之处的本田菊，请多关照。”　　“日…落之处？”　　王耀只觉得大脑一阵短路，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以日升日落作为标准判定。坐在一旁的太后笑了起来，她似乎早就熟知了这孩子的说话方式，也没有表现出埋怨的样子。　　“这孩子就这样，真是被姐姐那个傻瓜儿子给教坏了，弄出个这样的小畜生来~”　　王耀附和着笑笑，原想着太后是否会不高兴，现在看来根本无需担心。　　“你来的正好，他父母最近进宫来了，说是给我带了什么瀛洲的瀛洲娃娃，听说很有名有相当高的那什么机械工艺，你到时候也过来帮奶奶看看，啊。”　　“就算奶奶不说我也会过来帮您老人家看看，孙儿还真想见见这瀛洲本田家的一片孝心。”　　“是啊，这不，他们都知道我喜欢孩子，便把这个小可爱带来了。”说着太后露出怜爱的眼神望着正站在王耀身边的本田菊，“这孩子口气还真是不小，不过也真是长的可人，跟他外婆一个样呦！”　　今天的太后心情特别好，她看着杵在王耀身边的小本田，心里美滋滋的。想想自己也子孙满堂了，膝下有那么多儿孙，作为母亲作为奶奶她都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正好啊，你带着他到处玩玩儿吧，老是待在我这里他要嫌憋得慌了。”太后不经意间望见了本田轻轻拉了拉王耀的衣角，心里便立刻清楚了孩子的心理，一看便知定是呆不住想出去玩了。　　于是，今个儿在王耀出守日宫的时候，便多了一个小屁孩。他齐齐的刘海很规律地随着他的脚步摇摆，小木屐踢踏踢踏想个不停，宽大的衣袖晃晃荡荡的，一直手被王耀牵着，一只手安静地放在腿边。他的小脸会偶尔转过来仰头望着王耀，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想把他看个仔细。走到白桥的地方，王耀将他抱起来窝在怀里，不想让他被浅浅的水面沾湿了衣裳。　　“您这是带我去哪里？”小男孩嘟着小脸问。　　“哥哥才不告诉你~”　　小本田盯了他很长时间，他已经好几次这样看着王耀了，只是这次是他第一次能够这么近距离面对面地看着这个人。其实，小小的本田菊想不了很多，他就觉得这个哥哥很漂亮，长长的睫毛，白白的皮肤，好像女孩子一样精致。笑起来还很温暖，穿着皇家的燕服比谁对好看。在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后，他终于决定开口说出自己的心声：“太子哥哥告诉本田名字好不好，王耀吗？”　　“这不是知道吗！”　　“我可你叫您耀君吗？”　　“嗯…不是正式场合的时候可以，不过我喜欢你叫我哥哥！”　　“…………”　　“怎么了，不愿叫吗？”　　“………耀君我们去哪里？”　　王耀心里一阵凉意，这个小家伙，完全忽略掉别人的决定自己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叫上了，连是否愿意都不回答直接付诸行动。王耀也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加快了步伐往目的地赶。原本的他想带着本田去望仙台看看，听到这里突然改变了想法倒是想把他直接丢入太液池捉弄捉弄。王耀深知自己还没喜欢捉弄人到把想的付诸行动的程度，对于刚才想的他一抹而去匆匆掠过。可去哪里玩呢，这个小家伙又想去哪里玩呢？　　“小菊喜欢什么呢？”　　“……樱花、娃娃。”　　“樱花娃娃？”王耀疑惑，他不应该是女孩子才喜欢的东西么，“额，这些还是你家比较多吧，这里只有华之国娃娃，还有西域娃娃…其他的再让我想想看…”　　“不是的，是樱花和娃娃。”　　“哦，原来如此，不是，小菊你就不能喜欢点男孩子的东西么？”　　“…本田菊还小，不能拿武士刀。”　　王耀明白了，这孩子是想说其实他也挺喜欢武士刀的，不过这话说的真实委婉，告诉王耀虽然自己喜欢但是按规矩他不能碰，这话是在说王耀可以不把这项作为考虑吗？王耀只觉得一阵好笑，这个孩子有时候别扭的还有些可爱，循规蹈矩的功夫一流，是个听话的孩子。既然如此，他带他玩什么好呢？恐怕这个孩子是第一次来永安，对于这里的事情还一无所知。那带他随便看看逛逛也是好的，有时候要看的东西太多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这时候的小菊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拉了拉王耀的衣袖，“耀君，您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啊，我住的地方叫紫澜殿，就在不远处哦。”　　“太子不住在东宫吗？”　　这小家伙知道的还真多，王耀想。的确，历来太子都住在东宫，那里很大，大殿也很多，级别跟紫澜殿完全不一样。按照常理，当上了太子的王耀当然应该住在那里，可他却从来没被要求搬入东宫。不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所住的地方不对，而是他能够感觉到，大家对于他的住所问题一直都是三缄其口，能避则避。皇后倒是积极争取，认为这让极为不妥。皇上有一次也想说，可老太太还没听完半句就不高兴了，于是大家也就这样作罢。王耀苦笑了一下，老太太能同意立自己为储已经退了很大一步了，住进东宫这种事还是要给她时间思考的，即便它是如此地顺理成章，但立王耀为储本来就是不情不愿的事情，顺理成章的事情也会变得讳莫如深。　　这事情要是王耀亲自提起，太后是不会不答应的，毕竟是她老人家不讲理，都已经是太子了住在东宫才符合规矩。但王耀不提，他有他的想法。他有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既然让他当太子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那总有一天他们便会想废除他。如果自己的根基太稳，自己的太子做的太像个太子，那对他来说会相当危险。自己的低调是保命的措施，他不想将自己的**锋芒毕露，他没有太大的野心，这样便足够。何况他不想离开紫澜殿，这里离他皇后的清宁宫近，方便他每天都去照看自己的母亲。在这个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地方，人要学着明哲保身，他没有那么多的政治资本任他炫耀。　　“耀君？”见王耀一直没有回答，本田菊小心地叫唤了一声。　　“啊，哥哥走神了阿鲁。”说着王耀戳了一下本田菊的小脸，“哥哥住的紫澜殿是可是个很美的地方，小菊去看了也一定会喜欢上的，要不要去看看呢？”　　王耀的笑容很温柔，仿佛是冬天的太阳照得人暖暖的。小菊微微点头，他有些痴呆地望着王耀的笑容，心中多出了些美好的幻想，如果这个笑容他以后天天能看见那该多好，他要一直跟王耀哥哥在一起，这样他的笑容就会充满他的世界了。　　带着本田菊，王耀绕道去向了自己的寝宫，他跟本田菊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喜欢孩子的王耀看着如瓷娃娃般的本田菊心中无限的欢喜溢于言表，他急切地想将这里一切美好的事物展示给他。紫澜殿的纱帘随风飘起，宽大的卧榻和书案金边镶嵌，笔墨纸砚岸然摆放，烟炉上飘着细长的烟丝，如同瑶琳仙居般，殿里静谧得只留下树叶沙沙被风轻抚的声音。　　踏入紫澜殿的第一步，本田菊就想，如果自己可以一辈子都住在这样的地方该有多好。那如仙境般的空灵；那如天宫雕物般的装饰，好像一切都与这个皇宫有些不符。像是立在喧嚣城市中的一片荫余，世外桃源般存在。王耀牵起他的手将他轻轻带入，放在桌上的宣纸已经展开，镇纸按压，只让宣纸被吹起一个小角。丫鬟太监都已经很熟练地退去，内殿里只留下现在才进来的本田菊和王耀。　　拉着本田菊的小手，紫澜殿的主人转身轻抚孩子的头，他将他抱起带到几案旁。小菊笨拙地想要去触碰架在笔架上的毛笔，王耀帮他拿起，他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挥舞开来，已经研好的浓墨流转回旋，漆黑的反光映出了本田菊有些微红的小脸。王耀将他抱在怀里，用臂环着他，丝滑般的长发是不是擦到小菊的脸庞，他毫无拘束地将它们散开披在肩上，细致的凤眼微微弯曲，嘴里温柔地说着教导之词。小菊已经不太敢看旁边人的脸了，他羞红的小脸被低着头批下来的刘海如隐若现地遮蔽着，王耀的怀抱很温暖，衣服的气味很好闻，嘴里吐出的气息好柔和，他根本都不知道王耀在说什么，只知道他被王耀握着的小手在前方的宣纸上来来回回。王耀的衣袖很宽，宽到都可以将本田菊整个包在里面了，小菊缩着脑袋往里面缩，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自己被紧紧包围，不需要思考，只用感受就可以了。　　宣纸上的字刚劲有力，小菊认不得几个，但他觉得王耀在写这几个字的时候特别有气势，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嘴角时而勾起自信的微笑。小菊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越来越有力，就像触电一样，他也能感受到王耀身上传来的那一股倔强和宏远。最后一笔，王耀的笔锋上扬，一下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看了小菊一眼，那眼里充满了喜悦和自信，笑容是带着点自恋的孤傲。本田菊看不懂，王耀的一切表现好像都只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反应。　　“好啦！”王耀将小菊放下自己站起来，阳光透过浆白的宣纸，让一席长卷变成了发着微红光芒的白绫，上面狂放不羁的字如行云流水般。　　[好美]　　本田菊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字，它的刚劲有力，它的潇洒自然根本不像一个15岁少年所能写出的，那种熟练的程度，老练的笔法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出自一个小毛孩之手？！本田菊看着望着它的王耀，他的表情充满了对某样东西的渴望，那烈火版的眼神好像要将一切燃烧殆尽。虽然无法认全上面的字，但本田菊知道这写的一定跟莺歌燕语无关，他好像让王耀念给他听，可他去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开不了口。直到后来他终于能认出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时，他才终于明白了王耀当时那充满气魄的表情是缘何而起。　　王耀写的是一首诗，一首关于战争的诗。他的开头波澜壮阔，内容气吞山河。很多年以后，小菊摸着这张当初王耀写的，现在已经被表在紫澜殿正殿正中的词，无限感慨。上面这样写着：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1]]　　尽管本田菊那时候并不能看懂王耀写的是什么，但他感觉到了什么，感觉到了那潜伏在王耀身体里，被掩盖在他温柔外表下面的不羁。那种笑容让小菊不觉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小菊，好看吗？”王耀转过来问他。　　小菊诚实地点点头，“好看。耀君写的是什么？”　　“一首词，一首会让人振奋精神的词。”　　本田菊认真地注视着王耀，阳光映照在他长长的发丝上，发着金光。王耀的眼神骤亮，望着远方。　　“绝处逢生，能敌千斤重压，哪怕是一切从头开始又怎样？前路漫漫，残阳如血。”　　本田菊一点也听不懂王耀在说什么，只见他眉心紧锁，却又好似雄心壮志。　　“小菊真好，家里人一定很宠你。”说着王耀将本田菊抱到自己怀里，“小菊喜欢这里吗？”　　“喜欢，这里很美，东西都好精致。耀君的书法也很漂亮，这里有很多。”他注意到了，房间里的很多地方都飘着写满了书法的宣纸。　　“喜欢的话带回家怎么样？”　　“耀君愿意给我吗？”　　“当然！”　　“那我就要刚刚你写的那幅！”　　“当然可以，不过你知道什么你就要那幅啊？”　　本田又诚实地摇摇头，王耀大笑起来。　　“好吧，我很高心你不理解，否则我也不会现在写这个了。”　　这话好像有种小看了本田菊的感觉，当然本田菊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您的意思是正因为我看不懂所以才写？”　　王耀直觉得这小家伙一阵可爱劲，倒是有意真的跟他较劲。　　“其实只要你长大了就能看懂了呀，总有一天都会看懂的，是不是？”　　“…是可以这么说。”小小的本田菊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小嘴，他想着王耀的确说的没错，但怎么感觉还是那么别扭呢，“可是，为什么要字呢，虽然耀君这里…好像只有笔墨纸砚。”　　“哎呀，想写就写了呗~其他的小菊不是不能玩么~”　　“什么？”　　“刀啊剑啊棍啊什么的。”　　“额…”　　“啊，扇子可以么！”　　说着王耀一下站起来跑到什么地方翻找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拿来了一把绸扇，还有桃红色的绸布轻轻垂在地面。　　“小菊，我教你跳扇舞好不好？”　　“咦？”本田菊看拧着眉头看着那明显是女孩子拿着的绸扇，不觉一阵不安。他家只有纸扇，虽说也有看见过男人拿着折扇跳舞的，可绸扇…他确实是没见过。或许是自己孤陋寡闻了？看见王耀那么兴冲冲的表情，他一下对不好意思拒绝，“啊，那个啊，耀君想跳的话我没有意见。”　　这一答应可不得了，王耀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不停地捂着肚子笑，着想一个神经病。本田菊只觉得自己好像要大难临头了，心中的不安是越来越明显。爽快的王耀立刻差人端来了各种胭脂墨粉，一堆丫头端着盘站在一边咯咯地笑，只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小菊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拿胭脂干什么，拿女性的服饰又干什么？不是跳扇舞么，可不需要的东西怎么那么多呢？　　“扇舞，则霓裳化宇。腰身要柔，步伐要轻盈，柔美中带着刚毅。”说着王耀毫不犹豫边便将姑娘们的衣衫套在身上，右手执扇挥舞期间。女性的腔调，女性的身段，女性的柔美和倔强，在那飘逸的舞步中都被表现的淋漓尽致，王耀的一颦一笑都让人动心不已。小菊看得有些痴呆，旁边执琵琶的侍女拨弄着琴弦留下一段段扣人心弦的旋律。　　王耀以一个跪地拍扇的姿势结束了整段舞蹈，大家无不拍手叫好，小菊也是拼命拍手，他还从没有想过他的这个太子哥哥居然有这么一手，更重要的是，他穿起女装来竟然毫无违和之感，甚至比女性还要美。想着王耀走到了他面前，他跪地和蔼地摸着小菊的头，笑得欢快。　　“小菊呀，跟哥哥学扇舞就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哦，你这样的打扮可是不行的哦！”　　“咦？”小菊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确实有些不行，“那，那要穿样的衣服呢？”　　只见王耀狡黠一笑，“还不快给本田换上，呆在那里干什么！”　　一声令下旁边的侍女便一拥上前，她们干净利落地拔了本田菊的外衣三下五除二给他套上了小女孩的衣服，化妆的侍女还抓紧这段时间手脚麻利地给小菊画好了妆，那一个粉嘟嘟的小脸啊，真是惹人喜爱。等一切都整理完毕，一旁的侍女捂着嘴缓缓退到一边，只见小菊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涂了唇彩的小嘴红红的，两颊漂浮着淡淡的胭脂红，眼上还被画了紫红色的眼影，睫毛被夹起好高好翘，眼睛变得无比圆又大，再加上他又是个齐刘海，头上冷不丁还被扎了个蝴蝶结，这可爱劲真是让人不禁就想冲上去一阵狂蹭。王耀强忍着自己想要躺倒大笑的冲动，困难地维持着自己绅士又有风度的表情，装深沉地一步一步给小菊开始演示着舞步的基础动作。本田菊只觉得一阵晕眩，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王耀在他面前演示舞步。等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那幅女孩打扮早已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见，羞红的脸都可以滴出血来，动作僵硬到原本想愤恨地扯下头上的蝴蝶结却停在半空硬是够不着。　　“耀君…耀君大混蛋！”看着在他面前笑得前俯后仰的王耀，本田菊真想羞愤而死了，他想不到王耀居然还会那么喜欢捉弄人，自己真是被他温柔和善的外表给深深欺骗了。虽说王耀自己也毫不在意地穿着女装，可他没化妆啊混蛋！化妆起来一定也很搞笑，但他却只把小菊化了妆，这分明就是不公平对待！　　小菊才不会承认想到这里时他还刻意去想象了下耀君化妆的样子，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根据他想象的结果，王耀化妆的效果或许真的会让人笑不出来。为什么呢，因为那张脸，实在美到可以媲美任何一位倾城倾国的女性。　　[1]***的《忆秦娥.娄山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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