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因此,母亲对表妹也不得不生出些怜惜,毕竟于母亲而言,表妹从一开始就是个不得不接手的麻烦,是烫手山芋,没人管她愿不愿意接手,将这个难题硬是塞到了她手中。
所以,在表妹病好了,母亲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许了她们带着表妹一起到秋明寺上香。
用母亲的话说:“出去散散心也好。”
可谁都没有想到,那次上香会遇上大雨,也没有人能想到表妹回到府中会大病一场。
从那以后,母亲就再不许兄长带着表妹出去。
陈媛茹也替兄长说过话,被母亲堵回来:“他既然想要带人出去,难道他不该将人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么?”
陈媛茹迟疑道:
“表妹受苦,哥哥已经很愧疚了,他也是好心,您何必严苛呢。”
陈夫人按了按作疼的额角:“受病痛折磨的人不是他,事后忙里忙外的人也不是他,愧疚有什么用,他一开始就应该三思。”
在她看来,什么都抵不过身体重要。
许久,陈夫人叹了口气,道:
“罢了,这件事也是我的错,就不该许他带着人出去。”
因着表妹那两次连续起热,都和兄长有关,所以,陈媛茹印象深刻,对那只鹦鹉也记了很久。
后来,表妹病情逐渐好转后,她也曾想过要不要给送表妹送一只鹦鹉陪伴,但后来还是有所顾忌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邰谙窈听完她的话,呆愣了许久,才从记忆中将那次的经历扒拉了出来。
于她而言,那次经历其实就是告诫了她一件事——她不能和表姐妹们一样随心所欲地出门。
论病情难受甚至不如往日发病时难捱。
她有意忘记那场经历,这件事在她记忆中逐渐淡去,她不得不承认舅母说的是对的,正因为她没有时刻见到那只鹦鹉,她才能将这件事遗忘得那么快。
后来等她病情转好,舅母也不再拘着她出府,这件事就越发被遗忘了。
如果不是陈媛茹提起,邰谙窈根本都想不起那只鹦鹉。
绥锦也一拍脑袋:
“奴婢也想起来了。”
当初她怕提起姑娘伤心事,从不敢提起鹦鹉二字,后来逐渐习惯了,也就真的将这件事忘了。
邰谙窈沉默了片刻,才说:
“这和皇上又有什么关系?”
陈媛茹惊讶:“难道娘娘忘了,当初您带回府的那只鹦鹉也是一身白色,臣妇初见时,差点没认出是鹦鹉。”
色彩鲜明艳丽的鹦鹉,她见过不少,而一身白的鹦鹉,她只见过那一只,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邰谙窈蓦然一愣,她脑海快速地闪过什么,
往日她和时瑾初的对话不断地徘徊在脑海——
时瑾初曾经来过衢州。
时瑾初是在七年前才开始养的白主子,算时间,也就是他从衢州回去后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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