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绝不会说给警察的话。
那兰拨通了纸巾上的电话,电话属于一个家具厂,田宛华曾在那里打工。接电话的男子愣了愣说:&ldo;没有这个人。&rdo;
&ldo;麻烦你问一下,她大概三、四年前在这个厂里的。&rdo;
那男子不耐地说:&ldo;三、四年前?人早就换得差不多了!你等一等。&rdo;他显然四下去问了,再接过电话的是个女子,她问:&ldo;你找田宛华干什么?&rdo;
那兰早就想好,说有笔欠款要汇给她,希望知道怎么能找到她。那女子给了那兰另一个电话号码,是田宛华好朋友刘菊的,说刘菊可能知道田宛华的下落。
刘菊果然知道:&ldo;她三年前就去了江京打工,现在好像是在一家饭店厨房里做事。&rdo;
田宛华到了江京!
那兰想起了秦淮提到的果决和愤怒。田宛华到江京,好像不是偶然。
刘菊把田宛华在江京的联系地址和手机都给了那兰。
那兰找到田宛华的时候,下午三点半左右,厨房里还没有忙到不可开交的地步。田宛华看上去似乎已经适应了城市的生活,上着淡妆,短发的式样新潮;她颧骨略高,眼睛显得很深很圆,带着不信任的目光,看着那兰。
&ldo;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跟刘菊说有什么汇款给我?&rdo;显然刘菊的警惕性也很高,通知了田宛华,而田宛华猜出了那兰就是那个向刘菊索要自己联络方式的女孩。
&ldo;对不起。&rdo;那兰柔声说,&ldo;我只是想尽快找到你。&rdo;她看了一眼门口的招牌&ldo;锦食绣口&rdo;,又说:&ldo;这是张馥娟和钱宽以前做工的地方?&rdo;
田宛华大惊:&ldo;什么……你是什么意思?&rdo;
那兰说:&ldo;你三年前离开上海,到江京来打工,江京上千家餐馆k厅,你偏偏选在这里。我想,你是想知道,靳军的死,是不是和张、钱两个人的死有关,对不对?请你不要觉得奇怪,我不是想管你的私事,是我个人的事情,我想那个案子,可能和我一个朋友的被害有关。&rdo;
&ldo;宁雨欣。&rdo;田宛华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回是那兰惊讶:&ldo;怎么,她也来找过你?&rdo;
田宛华点头,说:&ldo;我没有见她的面,她是打电话过来的。过了不久,就看见小报上到处是她和那个作家的绯闻,然后是她死了……那个作家,以前也打电话问过靳军的事。&rdo;
再次确证,宁雨欣生前在调查五尸案,她的死,不和五尸案相关也难。
那兰下意识地向四下望望,说:&ldo;也许宁雨欣已经问过你……警察肯定也问过你,但我只好再问一遍,靳军临走之前,有没有……&rdo;
&ldo;没有,他走之前,什么都没有说,就像被一阵大风吹跑了似的。你可能不知道,靳军从来不瞒我任何事情。我们在一起做事的时候,就有人开玩笑说,他连上厕所都要和我说一声的。但那次,他忽然就消失了,没有向队里请假,也没有跟我解释,就那么潇潇洒洒走掉了。开始,我以为他一定是和哪个女子好上了,一起逃出上海到别地打工,好恼火,向公安局报了失踪,本来只是出出气,谁知不到一个月后,就有警察来找我,说找到他了……找到他的尸体了,说是淹死的。&rdo;
那兰让田宛华静了片刻,让她拭去泪水,又问:&ldo;他……靳军……一定会游泳,所以你不相信他是被淹死的。&rdo;
田宛华说:&ldo;他不是会游泳,而是游得非常棒!我们村就在淮河边上,他是我们那里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好水性。要说他是淹死,给我换个脑子我也不相信。&rdo;
&ldo;好水性,怎么个好法?&rdo;
&ldo;从河的这头那头来回游对他来说真算不上什么,他最厉害的是沉水潜水,他可以憋一口气,潜到水底,网兜里装上一堆老鳖,再上来,好长时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rdo;
&ldo;所以你认定了他是被杀的。&rdo;
&ldo;是啊,他一声不吭就走,这就很可疑,又是死在水里,更可疑,不是被杀的才叫怪呢。可我就是想不通,别人图他啥呀?我们一起打了几年工,没多少钱,都存在一起,他走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拿,肯定不会是谋财害命。那还会是为了啥?我后来追着这个案子的新闻看,听说最先有具尸体是女的,就猜会不会他们好上了,被那女的丈夫捉住杀了;后来听说那女的,张馥娟,是个小姐,没有老公,连正经男朋友都没有,第二具尸体,那个叫钱宽的厨师,跟她有一腿,但自己也被杀了,所以就奇怪了。&rdo;
那兰说:&ldo;所以你就特地找到这个k厅来打工?&rdo;
&ldo;我刚开始在附近另外一家餐馆里打杂,留心学了一些做菜、做点心的手艺,后来等到这家要雇人,就来报名。他们开始觉得我做台更合适,我也是向他们展示了点厨艺,才被安排到厨房给大厨帮忙。&rdo;
&ldo;顺便打听张馥娟和钱宽的事。&rdo;
田宛华叹口气,说:&ldo;其实,我一点不在乎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是想知道靳军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没有,这两年我感觉我已经摸到了底,钱宽和张馥娟好像和靳军没有任何瓜葛,这里上上下下的人,也没有一个见过靳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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