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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这是个完善的战斗计划。胡克在拂晓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的攻击首传捷报。他的绰号&ldo;战斗的乔&rdo;果然名不虚传。他那12，000名士兵从一片树林中猛然冲出，此后这片树林就以&ldo;北森林&rdo;而闻名。大炮和滑膛枪火力摧毁了邦联步兵正在潜伏着的40英亩玉米地。&ldo;在我写报告的那个时候，&rdo;胡克后来报告说，&ldo;在玉米地的北部和大部，每棵玉米秆都像被刀子削得短短的。阵亡者恰好成排地躺着，正像几分钟以前他们曾摆好的队列那样。命运之神从未让我目睹一个比这更加血腥淋淋的凄惨的战场。&rdo;很多参战者后来撰文提到这次战役时，都承认这是他们经历的最激烈的战斗。半野蛮的&ldo;战斗狂热&rdo;使士兵着了魔，驱使他们采取勇敢的或拼命的行动，实为世人所罕见。蓝衣旅蜂涌穿过玉米地，冲到&ldo;西森林&rdo;的边缘，挨近一座属于和平主义的邓卡德教派的白色小教堂。在那里，约翰&iddot;b&iddot;胡德的灰衣师终于阻止了联邦军，迫使他们退回玉米地的那一边。不久以后，曼斯菲尔德军的联邦生力军，便从&ldo;东森林&rdo;越过玉米地发起攻击，迫使已崩溃的邦联军战线退入并穿过&ldo;西森林&rdo;。但是，当数以百计的士兵倒下时，联邦军的攻势再一次停顿了。曼斯菲尔德阵亡，胡克负伤，大部垮掉的师经过3个小时未见缓和的拼杀后，均撤回整编。上午10点左右，联邦将领埃德温&iddot;萨姆纳率第二军朝&ldo;西森林&rdo;进击。他的先头师已深深楔入阵地，突然有两个邦联师出现在它的左翼，将致命的炮火倾泻于北军各旅之间，20分钟内就击毙2，200人。接着杰克逊横越玉米地发动反攻，但被击退，伤亡惨重。这块玉米地已变成了无人地带。据一个士兵回忆，那里尸陈遍野，人们走过去时踩不到地面。

正午以前，邦联军左翼的战斗结束了。每一方都打得对方再无招架之力。13，000士兵非死即伤。因为联邦军的进攻是按顺序而非同时发动的，所以进攻已告失败。邦联军已得到时间转移部队，并调来后备队，以对付攻击。麦克莱伦必须对此承担部分责任。他的战役部署阻止了曼斯菲尔德与胡克的联合进攻，而他本人也把萨姆纳发动的攻势耽搁了一个多小时。

麦克莱伦还要对联邦军未能实行中央突破负责。萨姆纳军的两个师已从攻击&ldo;西森林&rdo;转向左面，在一条低洼的农田道路上闯入一条邦联军战线，此后这条路就以&ldo;流血巷&rdo;闻名。在那里，邦联军拼命死守，已挖好壕沟达三小时之久，直到一道被误解的命令让联邦的两个团对该路进行侧射，把那些未当场倒毙或负伤的据守者赶走。邦联军中央防线大大敞开了。&ldo;在这个局部战场上，没有任何邦联步兵部队能够顶住一场凌厉的攻势，&rdo;一名南军将领写道。&ldo;当罗兹旅离开那条低洼的道路时，&rdo;朗斯特里特部下一名炮兵军官补充说，&ldo;李的军队已经毁灭，邦联的末日即将到来。&rdo;富兰克林部下尚有第6军的8，000名生力军可实行突破。他请求麦克莱伦让他放手行动，但是，这个指挥官为上午的大残杀所震惊，担心会受到一支他认为在数量上处于优势的敌军的反击，遂以&ldo;发动攻击未必审慎&rdo;的话回绝了。稍后，另一名联邦将领力劝麦克莱伦派遣富兰克林军的一个师和波特的第五军的两个尚未确定用场的师，穿越实力削弱的邦联军中央防线，但麦克莱伦再一次拒绝了。

在此期间，联邦左翼的伯恩赛德情况如何呢？麦克莱伦整个上午反复命令他让精锐的第9军向前推进，渡过安蒂特姆河，击退邦联军右翼。但是，这一行动说时容易做时难，因为该防区河上的唯一桥梁，正处于邦联军炮兵和步兵的严密控制之下。不过，伯恩赛德本来可以干得更好些。在那个季度，安蒂特姆河有数处可以蹚涉而过，但伯恩赛德却把全部注意力集中于那座桥。在下午早些时候，他的几个旅终于发现了浅滩；大约与此同时，其他部队强行闯过了那座桥。但是，当时伯恩赛德各师未能及时进行布署，直到下午3点才开始进击实力已经削弱的邦联军右翼。蓝衣军的挺进一时所向披靡，直逼夏普斯堡近郊，距李军向波托马克河浅滩退却的路线仅半英里之遥，看来邦联军又要一败涂地了，这时突然间，伴随着南军嘶号声，a&iddot;p&iddot;希尔师迅猛冲进战地，该师来自哈珀斯渡口，以7小时行军17英里。当他们猛烈冲击联邦军侧翼，并阻遏了联邦军当天的最后推进时，希尔的一些老战士穿的是缴获的蓝衣军服，从而加强了奇袭的效果。

夜幕降临战场，惨状难以描绘：2，100名北军和2，700名南军士兵阵亡，另外有18，500人（两军差不多各占一半）负伤，其中3，000人受了致命伤。那是战争中杀人最多的一天。[注：作为比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d日（指1944年6月6日盟军在诺曼底登陆），美军伤亡6，000人‐‐大约是安蒂特姆会战伤亡数字的四分之一。美军在安蒂特姆一天的战斗中阵亡、受致命伤人数，相当于1812年战争、墨西哥战争和美西战争伤亡总数的两倍以上。]双方的全部连队实际上已经毁灭，而团甚至旅的伤亡普遍达到50。在十天后视察了这个战场的一个英国军事观察员写道：&ldo;在大约7-8英亩的森林里，简直没有一棵树不是满布弹头和弹片痕迹的。难以理解，在这里的那种炮火下，谁能逃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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