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错。&rdo;伊芙琳表示同意。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补充道,&ldo;我在想,&rdo;那表情似是抓住了什么护身符,&ldo;这事不可能发生,它不可能发生!它不可能‐‐&rdo;
&ldo;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啊?&rdo;那个白痴米德尔顿插嘴道。在我正准备做出适当点评之时,他带着埃尔莎插了进来。我心里咒骂了几句,伊芙琳却十分单纯地续道:
&ldo;‐‐你们正好赶对了时间。某种意义上,我们刚才在说关于独角兽的问题呢。&rdo;她看了一眼埃尔莎,&ldo;你觉得好些了吗?&rdo;
&ldo;我完全好了,谢谢。&rdo;埃尔莎答道,她面带微笑、两腮通红,&ldo;我刚喝了杯香槟,如同雪中送炭。&rdo;她眼睛望向米德尔顿,后者挺了挺胸膛,这个动作让我们都笑了,&ldo;但欧文一直在胡说……&rdo;
&ldo;我没胡说!&rdo;米德尔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像个阴谋家那样,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埃尔莎坐到他的膝盖上,好像玩偶一样,米德尔顿身体前倾来强调自己的话,&ldo;我说,布莱克,你会明白的。他们刚才在说做调查的事情,然后我给h提了个建议。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与世隔绝。每个人都说自己是什么什么来头‐‐但我们没办法检查他的话对不对,不可能像警察局那样进行盘问。若说有什么能让人露馅的话,那就是直截了当地提问。那怎样才能直截了当呢?&rdo;
&ldo;嗯?&rdo;
米德尔顿拿出信封和一支铅笔。他开始写每个人的名字。
&ldo;必须要说,我们这群人里国籍真是不少。我们要做的,也唯一能做的,就是交叉询问,以防有人在我们中间浑水摸鱼。我以前曾读到过,在情报机关里若他们想证明某人的故事是假的,他们就故意问些不对的问题,这让我十分吃惊。比方说,一个间谍总是假扮成一个从黎巴嫩来的波兰商人‐‐香皂代理商,或装成阿拉伯酋长之类很白痴的角色。顺便说一句,这些特工会讲近乎完美的阿拉伯地方方言,这简直太神奇了。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能不想这些。&lso;或者是马德琳?&rso;【原文系用法语,表示怀疑之意】我想说的是‐‐&rdo;
&ldo;够真实了,&rdo;我承认道,&ldo;现实生活中我们过去曾是美国人,虽然看上去完全不像美国人,不过这很必要。除非我们戴上草帽,用有浓郁特色的美国姓名来自称,每次跟人交谈都先说句&lso;嗨,伙计!&rso;不然没人会相信我们是美国人,恐怕被送上法场【此处&ldo;送上法场&rdo;(firg-party)是双关语,意指身份拆穿】前,我们就先玩完了。&rdo;
米德尔顿陷入了沉思。
&ldo;所以这东西还是挺有道理的,是吧?&rdo;他说,&ldo;这符合我们对英国人的根深蒂固的看法,认为所有英国人都会说&lso;杀了我吧,老家伙!&rso;或者&lso;老天,先生,中学生领带【英国俚语。当地人比较重视求学背景,好学校都有各自的领带,一看就能知道对方就读的学校】;呃,什么,该死的?&rso;很奇怪,不是吗?滑稽的英国佬被自己人嘲笑,他仍觉得自己有异国情调。滑稽的英国佬被邀请到美国,却马上会被同化,然后艰难地清除固有想法。总之,把它当做某人在此行骗的例子好了。
&ldo;说到问问题,一般人就是问些比较私人的问题,比如他自己的事情、他的生意、他的家人,等等,以及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之类。总之,像这样的问题,稍微聪明点儿的骗子早都准备得十分妥当,根本不会难倒他。对吗?
&ldo;从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那你准备问什么样的问题呢?
&ldo;问一些细节问题,这些细节看起来不怎么重要,但如果那个人不是冒牌货的话,他一定会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刚刚跟海沃德谈话,他来自阿德摩尔‐‐位居费城外面的主路上。好了!你不要问他诸如你的家庭如何,你的工作如何之类问题。你可以问他这种事情:从百老汇大街车站到阿德摩尔的火车费多少钱,是在第一个快速停车口之前还是之后?若那个人对这些问题完全没概念,那他就是个骗子。当然我不是说海沃德是骗子。以我举例,我住在布鲁克林高地上的蒙泰戈平原,距离那里最近的地铁站是什么?如果你开车穿过布鲁克林桥,如果要去哥伦比亚高地,要从哪条路转弯?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ldo;若你涉猎深广,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那这是个好主意。&rdo;我承认道,&ldo;但是你行吗?&rdo;
&ldo;我想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不管怎样,这可能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办法了……该死的!要不然我们简直就是一群傻子,对彼此的故事完全不了解。事情就是这样的,拿埃尔莎和我为例‐‐&rdo;
埃尔莎警觉地向周围望了望,她说自己不是个骗子。
&ldo;噢,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到一个例子。你们相信么,我甚至不知道她丈夫的名字。如果他们问我这个问题的话,我要怎么回答?&rdo;他眉头一皱,&ldo;顺便问一下吧,埃尔莎,你丈夫叫什么呀?我说的是你最后那个丈夫,你跟他结了三个月婚的那个。&rdo;
刚才埃尔莎为了抵御恐惧而喝的香槟似乎开始帮倒忙了,她似乎越来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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