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似乎快要睡过去了,头仰靠在墙上,面色苍白,一点精神都没有,但半阖的眼却在看她。一瞬不瞬地看她。
&ldo;谢警官,你先上去,我等下来。&rdo;向晚对谢辉说完,转过身迎着白慕川懒洋洋的视线走过去。
站在他面前,她没有动,迟疑了足有十秒。
&ldo;很难受吗?需不需要什么帮助?&rdo;
白慕川眯起的眼,只剩一条缝,但仍是摇头。
&ldo;不需要!你跟他们去。&rdo;
&ldo;我等唐元初过来再上去吧。&rdo;
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万一他出点什么事呢?她不敢。
&ldo;我没事。&rdo;白慕川好像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轻轻咳嗽一声,眼皮抬了抬,&ldo;我不会轻易让自己失去意识……没有人可以让我这样……&rdo;
他有气无力的话,明显已经hold不住了。
但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倔。
向晚抿一下嘴,不跟他犟,只默默守着他。
白慕川闭着眼休息了一会,突然又睁开眼,看向晚还站在那里,皱起了眉头。
&ldo;你为什么不去?&rdo;
&ldo;我等唐警官过来!&rdo;
那边排队挂号的人实在太多,谁知道唐元初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ldo;呵!&rdo;白慕川的笑声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看她的视线格外深邃,&ldo;你不是很讨厌我吗?&rdo;
向晚闭着嘴,不说话。
白慕川拉下眼皮,像是困得快要不省人事了似的。
好半晌,才又发出一句模糊的声音。
&ldo;向晚。&rdo;
那声线很弱,向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ldo;向晚。&rdo;他又喊,仍然没有睁开眼。
向晚这一次听见了,看他身边椅子没人,索性坐了过去。
他无力地瘫着,整个人状态都有点不对劲儿,向晚紧张地侧着身体看了他半晌,正寻思要不要让唐元初干脆挂个急诊好了,白慕川的手突然就伸了过来,一把握住她。
向晚一怔。
条件反射的,她挣扎一下,想收回。他却握得更紧。
&ldo;向晚。&rdo;他第三次叫她,嗓音迷离而沙哑。
&ldo;嗯?&rdo;向晚身体微微一颤,不跟一个病人叫劲儿了。
&ldo;你要我吧。&rdo;他突然说。
说完,他剧烈地咳嗽几声,努力将眼睛稀开一条缝,一动不动地盯着向晚吃惊之下白里透红的面孔,慢慢斜过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无力地沉声低喃:&ldo;我累了。你要我吧,不要程正。&rdo;
&ldo;……?&rdo;
向晚脸上全写满问号,一颗心狂乱的跳动,节奏完全不受她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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