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了一千个日日夜夜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满心的难过,难过得颤抖痉挛;满心的委屈,委屈得掉头想走。但是还有欣喜,巨大的欣喜,像从天而降的熔浆般灼烧他;狂烈的激动,让他血液流窜全身、心脏跳动疯狂、眼睛火热发红。
他绷着脸,一眨不眨地看她。
蓦然间,他眼中开始落泪。
心酸、迷惘、苦涩、自怜。
他落着泪,颤抖的,一步步走上前。他将眼眸骤缩的女子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他才能感觉到真实。程勿哽咽:&ldo;……不如你好。&rdo;
女瑶身子轻微地抖一下,被他抱得更紧了。
程勿眼泪滚烫地落在她发顶。三年之别,她在他面前是如此娇小,他个子高的,已完全笼罩住她。女瑶心倏地一酸,听到程勿静静地:&ldo;我根本不喜欢什么江湖,你送我什么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最喜欢你……你不要我,把其他的丢给我,我恨你。&rdo;
女瑶:&ldo;……对不起……&rdo;
他忽然低头,与她对视:&ldo;不,我不恨你。&rdo;
他粗糙的指腹抚摸她面孔。太多的疑问他不想问,只要这个人确实回来了,他欢喜无比。他盯着怀里的姑娘,一字一句道:&ldo;女瑶,我不恨你。&rdo;
&ldo;我喜爱你。&rdo;
&ldo;比所有的、一切的……&rdo;他说的断续,说不下去。泪水凝睫,他笑容空落,泪挂在脸上,他喃喃重复,&ldo;我最喜爱你。&rdo;
眸子幽深,一心炽火。女瑶心头蓦地发酸。
她张臂,手指在他后颈上一压,让他低头。她熟练地亲上他唇,摩挲他唇上破了的干皮。前所未有,女瑶想自己很少有这样强烈的感情。但在落日垂垂下,被程勿拥抱,与他亲吻,她知道自己喜爱这个人。
无比的喜欢你。
程勿喘着气,与她唇贴着。
金色光烧得他脸微红,有点躲:&ldo;不,我、我……刚睡起来,我没有……&rdo;味道一定很不好。
女瑶:&ldo;我爱你。&rdo;
程勿愣神:&ldo;……你从来没有……&rdo;
女瑶重复:&ldo;我爱你。&rdo;
他俯下眼盯着她,看到她眼中的郑重。程勿喘一下后,眼睛刷得通红。他闷不吭声,再不说话。箍着她的力道加重,青年抱紧她,重新堵住她的嘴,与她缠绵热烈……
他们立在夕阳下,云烟滚滚,天地如赤,群鹤腾飞。
在满天神佛凝视下,见证这段失而复得的浓烈爱意。
……
女瑶回来了,程勿醒了,斩教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在女瑶讲了自己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故事后,将信将疑的程勿终于相信她不是幻觉,心满意足地开始养伤,好时时刻刻地缠着女瑶。
女瑶回来后,程勿看着整座落雁山,都觉得无比可爱。此前三年的世界在他眼中灰蒙蒙一片,现在他喝着药,连坐在床上都能抚摸半天:这可是玉楼啊。女瑶不在的时候他住在这里,女瑶回来了,也没有要他搬出去……
勉强算一算,他和女瑶也算同床共枕了。
程勿欢喜无比!
三年来,程勿第一次对过来送药的侍女露出了笑,吓得侍女慌张躲走。程勿听话地喝了药,给自己的伤换了纱布。他躺在床上半天,也等不到女瑶来安慰他,对他嘘寒问暖,亲亲抱抱。程勿郁闷了一会儿,找来侍女问,得知五使又在缠着女瑶教主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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