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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一派胡言!&rdo;陈爝忽然认真起来，&ldo;建立数学模型很容易戳破这样的谣言!我们假设现有一人要在雨中从一处沿直线跑到另一处，可能出现三种情形，雨垂直下落、雨迎面吹来和雨从背面吹来。就像现在，我们在雨中前行的时候，和雨相对地面都是运动的。就拿韩晋你作为参考系，考虑雨的相对速度及其与人体方向对总淋雨量的影响……&rdo;

我捂住耳朵，对陈爝说：&ldo;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rdo;

他却突然停住脚步，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树枝，直接在泥地上写起公式来：

陈爝指着地上说道：&ldo;这是当雨垂直降落时的淋雨总量，我们先考虑如下情形，现有一块土地面积为s，雨垂直降落，雨速及方向不变，且降雨量为一常数w，则有时间t内该土地的淋雨量为……&rdo;

我就这样站在原地，边淋着雨，边看着陈爝不停地在地上画圈圈，感觉像两个白痴。

他在地上写了好几组公式，然后一组组向我解答。我不耐烦道：&ldo;陈爝，其实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就可以了，没必要和我说解题过程的。&rdo;

&ldo;数学不能模棱两可，解答过程当然比答案重要。你没听懂吗?没关系，我可以再解释一遍。你哪里没懂?其实很简单，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长方体，雨速为常数且方向不变，降雨量为一定值……&rdo;

&ldo;直接说答案吧……&rdo;

&ldo;当雨垂直落下和迎面吹来时，跑的速度越快淋雨越少;而当雨从背面吹来时，当人跑的速度大于等于雨速的水平分量的大小且此时夹角α满足tanαca=&ot;&ot;c

&ldo;你会不会说人话?你的意思就是跑着比走着淋雨少，是不是?&rdo;

陈爝朝我点点头，似乎还想补充什么，但立刻被我打断。

&ldo;那你直接说这句话不就得了!&rdo;

正当我决心放弃的时候，忽见路远处有车灯闪耀，定眼一看，果然是一辆汽车疾驰而来。我和陈爝跑到路中央，不停向那辆车挥舞着双手。司机似乎注意到了我们，开始减慢速度，然后把车停在我们身边。这时我才看仔细，是一辆丰田凯美瑞。

车窗摇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位头发黑白夹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ldo;不好意思，我们的车抛锚了，又漏水，只能在路上走。请问能否载我们一程?&rdo;我请求道。

&ldo;是这样啊……&rdo;男人沉吟片刻，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车主犹豫之际，陈爝竟老实不客气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可想而知，当时车主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ldo;陈爝，你……你快下来，这位先生还没答应要载我们呢……&rdo;我急忙向车主道歉。

&ldo;既然顺路，又是同一目的地，搭个顺风车又何妨?&rdo;陈爝笑嘻嘻地说道。

&ldo;同一目的地?&rdo;我疑惑道，&ldo;先生，难道你也是去黑曜馆的?&rdo;

&ldo;你们也是?&rdo;车主显然比我们还要惊讶。

二

原来丰田车主名叫陶振坤，是一位著名的精神科医师。和我们一样，他也应古阳之邀前往黑曜馆调查古永辉一案。古阳希望陶医生能从专业角度来解释古永辉的行为举止，比如为何会写下那些荒谬的童话，以及案发当时的精神状态究竟是怎样的。

当时陈爝看见他手边那篇打印的童话，正是古阳带给我们看的那份，由此知道他也是受邀前往黑曜馆的人。可对于古永辉所写的童话故事，陶振坤似乎不以为然。他对我们说：&ldo;患者古永辉的认知功能出现障碍，且属于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他把幻想和妄想当成现实，所以他写下的这份童话故事，几乎都是幻想的产物，对于谋杀案，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我倒认为，当时在馆内，古永辉可能突然产生幻觉而发病，因为80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都是在妄想的情况下做出攻击性行为的。&rdo;

&ldo;那你也承认，童话中有一部分内容是真实的?&rdo;陈爝反问道。

陶振坤笑道：&ldo;就算有，你要找到并用来分析案件，难度就像在沙漠中找一粒特别的沙子那么困难。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你也无法分辨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而且，我们根本无法肯定这部童话和二十年前黑曜馆的那起惨剧有何联系?兴许就是古永辉幻想的产物而已，我从专业的角度劝各位别太当真。&rdo;

陈爝也不甘示弱，笑道：&ldo;陶医生，我和你看法有些不同，我倒认为这部童话所讲的故事，与二十年前的杀人事件有着直接的关联。&rdo;

陶振坤扬起眉毛：&ldo;喔?何以见得?&rdo;

陈爝拿起那叠童话故事，指着开头那段读道：&ldo;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作奥比斯甸的国家……陶医生，这么明显的提示，难道你还没发现吗?&rdo;

&ldo;发现什么?&rdo;

&ldo;奥比斯甸王国啊。&rdo;

&ldo;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别说陶振坤，就连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陈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陈爝笑着说道：&ldo;奥比斯甸就是黑曜石的英文obsidian的中文发音。古永辉在开头这么写，其实就提示我们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黑曜馆开始的。这本童话，或许就是古永辉‐‐二十年前那起惨案唯一的幸存者，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线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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