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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她看着陆小凤，微笑着道：&ldo;这六坛酒给我们两个人喝不知道够不够？&rdo;

陆小凤苦笑道：&ldo;就算是给两匹马来喝，只怕也够了只不过菜却好像还不太够！桌子上还是只有一碟冷盘。

公孙大娘笑道：&ldo;菜的确太少，幸好我们不是比吃莱．是比喝酒&rdo;

她当然也知道。空着肚子时喝酒．酒量至少要小一半。现在陆小凤的肚子空得就像是乞丐的钱袋。三碗酒下肚，他已觉得不对不错，再喝两碗，他就已忍不住开始要抢着喝。然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忽然发现自己在吐，连肚肠子都快要吐了出来。

&ldo;你醉了&rdo;公孙大娘却还是清醒得像管仲一样&ldo;这，阵你已输了！

陆小凤想否认．也已无法否认，只是在喃喃的分辩着：&ldo;我根本一点酒意也没有．只不过肚子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rdo;

&ldo;你还不认输？&rdo;

&ldo;认输就认输．有什么了不起！&rdo;

当然没什么了不起。在他眼中看来，天下根本己没有件事是真正严重的何况，第一阵就算输了还有两阵可比。但他却忘了一件事。这一阵输了，后面的两阵也等于输了。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唯一还能跟别人比的事，就是比睡觉。公孙大娘当然绝不会跟他比睡觉。&rdo;

&ldo;第二阵我们比剑！&rdo;公外大娘悠然道。

陆小凤挺起胸：&ldo;比剑就比剑，有什么了不起。&rdo;

公孙大娘道：&ldo;好，你稍候，我去换衣服。&rdo;

陆小凤道：&ldo;你又要换衣服？&rdo;

公孙大娘道：&ldo;嗯。&rdo;

陆小凤道：&ldo;我们究竟是在比剑？还是在比换衣服？&rdo;

公孙大娘道：&ldo;这你就不懂了喝酒要穿喝酒的衣服，比剑也得穿比剑的衣服！&rdo;

陆小凤道：&ldo;为什么？&rdo;

公孙大娘微笑道：&ldo;因为衣服也可以影响已个人的心情，也因为女人天生就喜欢换衣服。&rdo;

陆小凤既不饿，也不累了。酒．通常都能带给人，神奇怪的精神和力量。但这种力量却是种骗人的力量，就算骗不到别人．至少总对以骗骗他自己。他忽然想起了江湖传说中的那些&ldo;醉侠中据说那些人是&ldo;喝了酒才有本事，喝得越多就越有本事。&rdo;

据说以前有个打虎的武松就是这样子的，喝，分酒，就有一分本事，喝十分酒，就有十分本事，陆小凤的酒似已到了十分。他忽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觉得自己的本事也已到了十分。现在就算有七八只大老虎一起出来，他也有把握个个全都打死。只可惜他对付的不是老虎，是公孙大娘。高手决战，出手的时间、部位、出手时的判断，是连半分都错不得的。

陆小凤是不是还能作正确的判断？看来他简直已连这屋子是方是圆都判断不出了。江轻霞一直没有跟他说过半句话，但现在看着他时，眼睛里却带着种同情和怜悯之色，就好像在看着个快死的人一样。除了三娘外，别人的眼色看来也跟她差不多。

陆小凤看着三娘，忽然笑道：&ldo;我若输了．也把耳朵割下来送你好不好？&rdo;

三娘轻轻道：&ldo;我说过，我已不要耳朵！&rdo;

陆小凤道：&ldo;对了你现在要的是舌头。&rdo;

三娘道：&ldo;可是我并不想要你的舌头。&rdo;

陆小凤道：&ldo;你想要什么？&rdo;

三娘道：&ldo;要你的头。&rdo;

陆小凤大笑：&ldo;好，我若输了，就把头送给你。&rdo;

对他说来一个人是不是有头，好像也己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现在江轻霞看着他，又好像是在看着，个没有头的人，甚至连那红衣少女眼色中都已露出些怜悯。无论谁都巳看得出，这个长着四条眉毛的醉鬼，这一阵又输定了陆小凤居然还在找酒。酒坛子就在桌上，他居然没有看见，因为他的眼睛突然发直，直勾勾的看着，个刚从后面走出来的人。一个女人，一个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绰约如仙女殷的美丽女人。甚至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间所有的，而是天上的七彩霓裳。

陆小凤不认得这个女人，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高贵艳丽的女人。幸好他还认得她手里的剑一双短剑，锋长一尺七寸，剑柄上系着红绸。难道她就是公孙大娘？就是刚才那个平庸的中年妇人？就是那癞子乞丐？就是那卖糖炒栗子的老太婆？陆小凤在揉眼睛。他几乎已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孙大娘微笑着，看着他，道：&ldo;难道你又认不出我了？&rdo;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ldo;我只不过有点想不通而巳&rdo;

公孙大娘道：&ldo;想不通什么？&rdo;

陆小凤道：&ldo;我想不通一个像这么美的女人，为什么要扮成老太婆，我若是你．就算拿刀架任我脖子上我也不肯的！&rdo;

公孙大娘道：&ldo;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的？&rdo;

陆小凤道：&ldo;我不知道，我只不过希望如此而巳！&rdo;

公孙大娘道：&ldo;为什么？&rdo;

陆小凤叹道：&ldo;因为我若一定要死在，个人手里，我只希望能死在你这种人的手里。&rdo;

公孙大娘嫣然道：&ldo;你的确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连我的心都快要被你说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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