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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所以你就认定这事是我做的？&rdo;

&ldo;认定还不敢说，只是颇有疑虑。&rdo;凌沐风顿了一顿，又道，&ldo;前两天阿锤的尸体被发现之后，这疑虑便又大了几分。&rdo;

&ldo;阿锤的尸体可是埋在你家屋后的竹林里，这事怎么又疑虑到我的头上？&rdo;

&ldo;阿锤带着铁锨和锄头来刨凌某的竹林，这事必然是做的偷偷摸摸的。那竹林茂密，阿锤进了林子，深夜之中谁能看见他？所以杀害阿锤的人多半是提前知道了阿锤的行踪。我记得阿锤失踪的前一天晚上，你曾在敝府留宿，当时我以竹林入画，请冯侦探欣赏，并且夸耀了竹林的风水。第二天冯侦探和阿锤一同去往山那边的翠林庵，相处半日有余。当晚阿锤便来刨挖凌某家的竹林。&rdo;凌沐风娓娓而言，末了反问：&ldo;如此种种，难道都是巧合？&rdo;

我沉吟道：&ldo;按凌先生的意思‐‐是我鼓动阿锤来府上刨挖竹林，然后又趁机打死了阿锤，就地埋在竹林中？&rdo;

凌沐风点点头：&ldo;就像我先前所说，冯侦探身上可是背着两条人命。而且你处处设计，刻意要将这两起凶案的嫌疑全都引向凌某，真可谓用心良苦。&rdo;

&ldo;凌先生的这番编排倒是有趣。只可惜臆想太多，却没有一点实据。&rdo;我把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稳当当说道，&ldo;而我要反驳你，那可是有实打实的证据在手。&rdo;

&ldo;冯侦探说的证据，就是指孟婆子的死亡时间吧？&rdo;

&ldo;不错。&rdo;我再次强调说，&ldo;孟婆子死于深夜十一点半以后，而我八点多便已经被关进了警局的号房。你非说是我杀了孟婆子，难道我有分身之术？&rdo;

&ldo;这一点的确令人困惑，甚至让我一度质疑过自己的推测。&rdo;凌沐风一边说一边将面前的那杯茶端在手里，悠然喝了一口，又道：&ldo;不过现在我已经摸透了其中的玄机。&rdo;

&ldo;哦？&rdo;我眯眼看着对方，不动声色。

&ldo;这事还得多谢冯侦探。&rdo;凌沐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ldo;若不是你令我去药铺购买砒霜，我还得被那障眼法蒙在鼓里呢。&rdo;

我皱起眉头道：&ldo;凌先生的话，我可是越来越听不懂了。&rdo;

&ldo;刚才我去药铺的时候，正好遇见的精神病院的一位大夫。原来医院里的镇定剂用完了，一时来不及调配，所以先来开些中药应应急。我听他说到了镇定剂，便忽然想起一件事情‐‐&rdo;凌沐风一顿，故意问我，&ldo;冯侦探可知是何事？&rdo;

我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把手一摊说：&ldo;我怎么知道？&rdo;

凌沐风道：&ldo;孟婆子临死前的那天上午，你们几个一起去的精神病院。你们走了以后，照料叶小姐的护士发现开好的一袋镇定片不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袋药片应该就是冯侦探拿走的吧？&rdo;

我并不否认此事：&ldo;你没猜错，那袋药片的确是我拿走的。吃了药片的人都会变得昏昏傻傻的，只知道睡觉。我不想让梦诗变成那样的活死人。&rdo;

凌沐风点头道：&ldo;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孟婆子和吴警长对楚云的病情早已见怪不怪，不会去动药片的。只有冯侦探会做出这等怜香惜玉之事。刚才在药铺我回忆起此事，忽地心中一动：既然冯侦探手中有了这袋镇定片，那晚上想要谋害孟婆子的时候，岂不正好能派上用场？&rdo;

我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用手轻轻捧着，却抚而不喝。沉默片刻之后，我缓缓吐出三个字：&ldo;怎么用？&rdo;

凌沐风道：&ldo;孟婆子也是好茶之人。你只要把镇定片溶在孟婆子所喝的茶水里，便可以将她迷倒，从而任凭你摆布。你在临走时布置好一个机关，正是这机关害了孟婆子的性命。不过你八点钟左右就走了，而那机关却在好几个钟头之后才启动，这就创造出你案发时并不在现场的假象。&rdo;

&ldo;机关？&rdo;我哑然失笑，&ldo;孟婆子是被麻绳绕颈勒死的，那麻绳的两头分别拴在两块灵牌上，灵牌又嵌在井中。请问什么样的机关能定时地操纵这些麻绳和灵牌？&rdo;

&ldo;障眼法。&rdo;凌沐风把茶杯放到桌案上，两眼直盯着我说道，&ldo;什么灵牌、麻绳？全都是障眼法，真正的机关与这些统统无关。&rdo;

&ldo;那真正的机关在哪里？&rdo;我眯起眼睛回视着对方，&ldo;‐‐烦请凌先生指点。&rdo;

凌沐风暂且收了目光，悠悠似陷入回忆：&ldo;孟婆子死后我也去现场看了看。当时死者的尸体躺在院子中央，周围用麻绳挂起了一圈白布，不过其中有一根麻绳断了，原本挂在那根麻绳上的白布也散落下来，浸在泥水里，湿漉漉地铺了一片。&rdo;

我点头附和：&ldo;不错。我在现场也见到过这番情形。这里面又有什么玄机？&rdo;

凌沐风比出一根小手指说道：&ldo;那麻绳有小指般粗细，即便挂满了白布也很难断裂；那夜虽然雨急，但风力并不大；而且现场也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但那根绳子却莫名其妙地断了‐‐这难道不奇怪吗？&rdo;

&ldo;听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有些奇怪。&rdo;我摆出诧然的表情问道，&ldo;难道是有人故意弄断了那根绳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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