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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第1页）

沉默。

极度的寂静，听得见身后花圃里一朵花被风垂落一片花瓣的声音。

良久，萧琛极慢极慢的道：&ldo;没有谁可以逼我做替罪羊。&rdo;

&ldo;当然，&rdo;秦长歌接得飞快，&ldo;你自愿的。&rdo;

抬起眼，萧琛古怪的瞅了一眼秦长歌，再次拒绝答话。

秦长歌的神色，却一点点的黯然下去，她抬手，拈起被风吹过来的一片落叶，慢慢在掌心碾碎了。

听得对面萧琛低低道：&ldo;你这个阴毒的女人，你在击败我之后，犹自不忘再施暗算，太陛天牢里，哥哥和我对饮时，那酒你玩了什么花招？&rdo;

秦长歌瞟着他，冷冷道：&ldo;你拒绝回答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rdo;

&ldo;不用你回答，我知道，&rdo;萧琛冷然道：&ldo;毒在银针上，试酒的银针，是你给于海的对不对？你……&rdo;他一字字道：&ldo;你、好、狠。&rdo;

语气怨毒。

&ldo;谢谢夸奖，不胜荣幸。&rdo;秦长歌不为所动，连坐的姿势都没换过，&ldo;萧琛，你去喝泼在地下的那酒了？是不是？你喝过，所以知道那酒根本没毒？&rdo;

第254章

这个问题是不用等待回答的，萧琛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秦长歌面色平静，心里却隐隐有些微凉，想起那夜烛火飘摇的太陛天牢内，萧玦带着被弟弟背叛了的伤痛匆匆而去，而一片黑暗里万念俱灰的萧琛爬到地下，试图喝那&ldo;毒酒&rdo;以自尽，这一幕兄弟决绝，这一场逼到死角的斩情之计，虽说是萧琛咎由自取，然而终究是悲凉而疼痛的。

苦笑了一下，秦长歌站起身，觉得自己这一趟何必过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事，何必非要搞得这般清楚？揣着个明白装糊涂，说不定人生还过得幸福些。

虽然萧琛什么也没说，但对于秦长歌来说，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已明白。

他那般讥诮的笑容，是想等着看自己同样被打落尘埃的那一日吧？

微微仰首，望着南归的雁，秦长歌清晰而缓慢的道：&ldo;萧琛，你我都是聪明人，你能做的，我未必做不到，别笑得太早。&rdo;

&ldo;我有什么好笑的？&rdo;萧琛目光里的幽火似可燎原，&ldo;人生修短，苦乐贫富，到头来都是一抔黄土，纵赢得了一时，终赢不了一世，大家都好自为之吧。&rdo;

他讥讽的笑着，伸手一引，姿态依旧有几分当初的优雅气度，&ldo;请，不送。&rdo;

秦长歌深深看他一眼，本想让他迁出安平宫的打算也懒得再提，牵着儿子走路。

包子乖巧的跟着她，却在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回首道：&ldo;听说你害过我娘？&rdo;

萧琛看着他，淡淡道：&ldo;太子殿下，欢迎你在将来登位时，赐我一杯鸩酒来替你娘报仇。&rdo;

包子嗤之以鼻，&ldo;我娘的仇她自己负责，我管这事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听说你对父皇很好。&rdo;

萧琛神色突然晦暗下来，默然不语，半晌又冷笑了一下。

包子道：&ldo;上一辈的恩怨，我娘说过和小辈无关，无论如何你是我叔叔，我好像从未拜见过你。&rdo;

他微微弯腰，道：&ldo;皇叔。&rdo;

萧琛微微一震，看向眼前孩子的目光里，苍凉的意味更重了几分，半晌喃喃道：&ldo;但望你更似你父皇，不要像你母后……&rdo;

包子却已转过身去，随着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秦长歌离开。

只留下一地盘旋枯黄落叶里，残破长亭中那个长久伫立的孤独的人影。

出了安平宫，秦长歌直接把儿子送到了京郊大营，楚非欢对包子要来做个小兵的提议毫无异义，并立即给了包子一个下马威，将准备粘上他膝盖的包子给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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