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在你的疑惧中,只寻求爱的和平与逸乐,那你最好遮盖你的裸露而逃过爱的筛选。
在没有季候的世界里,你能笑,却不能开怀,你能哭,却不能倾情。
爱所给的仅是他自己,他所带走的也仅是他自己。
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
因为对爱而言,爱已足够。
当你去爱时,你不要说‘神在我心里’,而要说‘我在神的心里’。
也不要认为你能指引爱的行程,因为爱,倘若他发现你够资格,他会引导你的路途。”
教室的门没有关严,史蒂夫从他坐着的位置可以看见瘦小的黑人女教师正在念书,她的声音那么轻柔仿佛面对的不是一群十岁上下无处发泄过剩精力的孩子而是吹口气就能翻倒的柔弱蝴蝶。
娜塔莎被门框挡住了,他看不见那个总是倔强,甚至面对警察审问时都瞪大眼睛保持戒备的红毛小怪物现在是不是还竖着浑身倒刺。巴奇坐在史蒂夫身边,不安的情绪让他在长椅的每一分钟都成了煎熬。
史蒂夫握住巴奇的手:“快下课了,我们马上就能看见娜塔莎。”
“我会让她失望的”,从警察带走娜塔莎,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见到那个俄国小鬼,巴奇搓搓手,拘束地抱着膝盖上臃肿的羽绒服:“我总是在叫别人失望,史蒂夫,我……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娜塔莎心里好过一点。”
史蒂夫:“问题比我们认为的要复杂,我们一直在努力,娜塔莎知道的,她是那么聪明的小姑娘。巴奇,你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我了解她,比你了解”,巴奇局促地揪着磨得起球的薄卫衣,看着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抱怨:“她不会喜欢这里,我知道的她不会喜欢那些人絮絮叨叨读《圣经》。”
走过巴奇身边的工作人员停下来,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有些不开心地蹙起眉头,她伸手把教室门关紧,上下打量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放在身边的羽绒服看起来挺新,反衬得里面的衣服更加寒酸,两个人身上没有酒味,脸上没有伤痕,更没有吸毒后的憔悴与枯槁,如果一定要挑出来点问题,大概也只有寒酸了。除了暴力和吸毒,穷困是让孩子们出现在这里的第三大重要原因,经验丰富的工作女士把手里的书夹在腋下,对巴奇说:“詹妮弗老师读的不是《圣经》,是纪伯伦的《先知》。叫我蕾拉,两位先生,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们来看一个孩子”,史蒂夫站起来,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张薄纸交给自称蕾拉的工作人员:“这是许可证明,我们申请了好多次才批复下来的。”
娜塔莎?哪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小恶魔?蕾拉看见这个名字挑起眉毛,目光重新回到两个年轻男人身上:“你们是她的教练?”
“是,我是”,巴奇把衣服放到一边,站起来微低下头注视着蕾拉。他半握着拳头,手心全是汗:“我们……我……我在俱乐部教拳击。”
她在基督教家庭服务中心工作了将近三十年,蕾拉见识过大吵大闹的瘾君子,也被挥着拳头的醉汉威胁过,但没想到有一天要面对的“粗暴”拳击手,却是两个拘谨内向又温和的男人。“我记得她”,蕾拉点点头,打开教室对面的办公室:“还有三十分钟才下课,如果方便我们可以谈谈她的情况。”
史蒂夫侧脸看了看巴奇,然后跟着蕾拉走进她的办公室。封闭的空间因为三个体积不小的人变得拥挤不堪,蕾拉女士拉开椅子从书桌上拿起一份厚厚的文件,熟稔的翻了几页摊开在桌子上:“她在这里也只是暂时的,如果警方最后认定是娜塔莎的继父杀了她妈妈,那她就要离开服务中心被送到州立孤儿院。”
“她……”巴奇刚要开口却被蕾拉女士摆手制止,她双手交叉,紧皱着眉头:“我知道的,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我知道没有一个孩子喜欢孤儿院。相比那种地方,孩子们更愿意去一些愿意给他们提供良好生活条件的家庭里生活,所以你作为她的教练可以给娜塔莎写一封推荐信或者其他什么能让她从其他孩子里脱颖而出。你知道的,一个符合条件的家庭并不像我们期待的那么多。”
巴奇咬着下唇没有回答,他知道蕾拉女士绝对是出于好意,但脑子里那个扬着下巴的红头发俄国姑娘却让他没法去接受这个提议。他想了想说:“娜塔莎喜欢打拳击,我不确定如果她被领养,那些……就是你说的那些生活良好的家庭会愿意让她去打拳击而不是去学芭蕾。”
蕾拉:“这都是不可控的因素,但至少我们能肯定她过的要比在孤儿院好,不是吗?”
史蒂夫推到手边的纸笔又推给蕾拉,试探着问:“或许有更好的选择呢?”
蕾拉反问:“她还有亲戚生活在美国吗?”
谈话陷入僵局,巴奇显然对要把娜塔莎送进孤儿院的行为非常排斥,但就像那天在肮脏混乱的楼房前看到娜塔莎的妈妈从屋里抬出来,就像在审判庭听着娜塔莎的父亲满嘴胡话,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生活从来都是无情的,他无比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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