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出息。”韩清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都已经联系好警察了,就等你动手,你这样我岂不是功亏一篑,我前面忍辱负重算什么?”“算你厉害。”林木寒说。“……宝贝儿,答应我,以后别讲笑话。”韩清肃说,“我怕你被人活活抽死。”韩清肃睡了一路很精神,林木寒进去就躺在了沙发上。“起来做饭。”韩清肃拍他的脑袋。林木寒脑子嗡嗡作响,拍开他的手:“叫外卖吧。”韩清肃蹲在沙发边戳他的脸:“废物。”林木寒幽幽地盯着他:“说好轮换开的,结果你睡了一路。”“谁让你不叫醒我?”韩清肃掐住他的脖子,低头打开外卖软件,几分钟后深深地皱起了眉,“是我离开a市太久了吗,为什么这里的物价像是外星球?”林木寒递给他手机:“用我的。”韩清肃真诚道:“你的钱就不是钱了吗?”“我的命也是命。”林木寒叹气,“求你了哥,我快累死了,真没力气去买菜做饭。”“小垃圾。”韩清肃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堆。外卖到的时候他一个人差点没拿住。“如果咱们没钱加油回芜城,那就在我妈住的地方找个位置睡。”韩清肃道。林木寒对着满桌子重油重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默默地给韩清肃拆开筷子,语气淡漠道:“哥,你要是想让韩清然过来就不用了,短信发在我这里了。”他打开手机,上面的信息是五分钟前韩清肃编辑的地址短信。韩清肃愣了一下,猛地反应了过来:“你动我手机了?”“还把韩清然的号码改成了我的,你根本没发现。”林木寒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哥,你想查我什么不如直接问,我全都告诉你好不好?”韩清肃面色陡然凝重起来。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这别墅里的地下室,它正经吗?”墓地从林木寒的表情上来看,这个地下室大概率是不怎么正经的。韩清肃脑补了几部较为黄暴的“资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情真意切地握住林木寒的手,语重心长道:“寒宝,咱们真不至于,听哥的话,地下室凉,你年纪大了容易得老寒腿,就像郑郑一样。”“……郑郑是谁?”林木寒拧起了眉。“我们工地上看大门的保安老爷爷。”韩清肃说。林木寒盯着他看了两秒,说:“这次你别想蒙混过关,为什么要给韩清然发地址?你想让他来救你出去吗?”“林木寒同学,我们从客观事实来讲,就你这小别墅四通八达,咱俩要真干起来我就算干不过你,跑还是能跑的。”韩清肃认真道,“a市不是芜城,就算荒郊野外也能找着个蹲在草丛拉屎的人,我一嗓子过不了半个小时警察就能来。”“说重点。”林木寒被他攥着手指捏了捏去地玩,无情地把手抽了出来。“我没想跑。”韩清肃说,“我主要是思念我亲爱的弟弟。”“他之前还骂你没良心。”林木寒冷声道。“他还用八国语言骂过我畜生王八蛋呢。”韩清肃笑眯眯道,“在我这里,没良心是一种美好的称赞。”“那我当年骂你,你还很高兴?”林木寒抬眼盯着他。“……倒也没有。”韩清肃欲言又止。“为什么不说了?”林木寒攥起了拳头。韩清肃诚实道:“小寒,真相往往比较残酷。”“那你为什么不能骗骗我?”林木寒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哄别人,唯独不肯哄我。”韩清肃伸手抹了把脸,认真道:“你太好哄了,没什么挑战性。”椅子划过地板,发出了声刺耳的摩擦声,林木寒站在餐桌前死死盯着他,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没动手直接把人拽去地下室锁起来。“哥。”他沉下声音,却仍旧有些发抖,“你真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韩清肃很想潇洒地否认,但他是个诚实的人,如实道:“当年是真挺喜欢的,宝贝儿,得到我的人就不错了,你可是继往开来头一个,就别非得要我的心了,我就是一没良心的混蛋,咱别虐恋情深了行吗?”他就没爱得要死要活过,得知自己破产没钱了倒是有点这个念头,但也不多,他既怕疼又怕死,只是例行公事想一想。“不行。”林木寒说,“你从前那么爱我。”“倒也没有。”韩清肃纠正他,“主要图你身子。”林木寒生生被气笑了。韩清肃目送他上了楼,叹了口气表示遗憾,然后兴致勃勃地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准备开吃,结果吃了两口,就被辣得狂喝水。他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忽然觉得这饭菜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好吃了。不过聊胜于无。他不紧不慢地吃着菜,吃完了之后坐在椅子上盯着没怎么少的盘子发了会愣,转身往楼上走。刚走几步,抬头就看见往下走的林木寒。他眼睛微微泛红,好像哭过不过也可能是气得。林木寒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走,快要路过他时,韩清肃抬脚挡住了他的去路。林木寒转头看向他。“我刚才也不是那个意思。”韩清肃现在还被辣得嘴唇疼,他舔了舔,痛感稍缓,“我其实挺感谢你收留我的,还借给我钱付房费,虽然一开始你用阴招阴我逼我在下边儿,但也没那么……”他嘶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含糊不清道:“就还成吧。”林木寒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他。韩清肃被他这眼神看得发毛,他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道:“我是觉得骗你不太好,你对待感情太认真,我再骗你,万一你当了真,那我可真就是个畜生了。”“我还得谢谢你?”林木寒说。“不客气。”韩清肃点了点头。他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第二天去墓园的路上,林木寒还贴心地给他带了件外套。温恬是和韩轩合葬的。韩清肃走过去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墓碑上温恬和韩轩的黑白照看起来熟悉又陌生,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把手里的花放在了碑前。“我爸的葬礼我也没有参加,我当时在国外和朋友玩,遇到了暴风雪困住了。”韩清肃摸了摸韩轩的照片,“其实我本来也没想参加。”他看着上面的生卒日期说:“原来他们去世这么久了。”林木寒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我去那边抽根烟。”“谢了。”韩清肃笑了笑。林木寒在墓地旁边的林子里点了根烟,远远地看着韩清肃蹲在了墓碑前,应该是在说话,也可能没说话,就这么仰头看着温恬和韩轩的照片,没过多久,又开始手贱地揪花上的花瓣,还抽了支花给旁边的墓碑放了上去。他不太理解韩清肃的想法。他从小能得到的父爱和母爱接近于无,爷爷把他拉扯大,但他在老头儿手底下挨的骂挨得揍也不少,他爷爷死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爸,让他以后多帮衬着点,以致于后来他看见他爸都有些嫉妒。爷爷去世他没怎么伤心,只觉得心底发空,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里抽了一夜的烟,然后拍拍屁股起来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他抽了一根又一根,把烟蒂按灭在土里,然后遵纪守法地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来回了好几趟。韩清肃还是没动。林木寒想过去,但又不知道这时候过去合不合适,他对韩清肃的家庭状况了如指掌,父母都十分优秀且恩爱,韩轩身家无数依旧对温恬一心一意极其顾家,他们对韩清肃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所以最后养出来了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但他们很爱韩清肃。说不羡慕是假的,但也没多么羡慕,毕竟人各有命,就像韩清肃说的,他得到了韩清肃的人,就不该再奢望那颗真心。更何况韩清肃根本没那玩意儿。在他快将这包烟抽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韩清肃坐在墓碑前愣神。“哥,地上凉,起来吧。”林木寒拍了拍他的肩膀。韩清肃叹了口气。林木寒半跪在他身边,帮他把散开的围巾围好。“小寒,我想住这儿。”韩清肃看着墓碑上的人,喃喃道,“躺在我爸妈中间,他俩给我挪个空就行。”“哥。”林木寒攥紧了他的肩膀,“叔叔和阿姨住这儿已经够挤的了。”韩清肃忍不住笑了一声:“操。”“长辈面前别说脏话。”林木寒搓了搓他冰凉的胳膊,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干脆就陪他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韩清肃说:“来看了也就这样,没什么区别。”“嗯。”林木寒抓住他冻得通红的手,放进了自己怀里。“我高中的时候犯浑,跟人打群架,让人一刀捅进了肚子里,我妈接到医院电话直接吓晕了,我爸那么牛逼的一个人,一听可能救不过来,蹲在手术室外边哭。”韩清肃笑道,“后来我醒过来,掀起被子就要回去干仗,他俩拽着我哭着喊着求我不要去。”“你还能坐起来?”林木寒给他捂好了一只手,又去捂另一只。“能啊,我超人体质。”韩清肃摸了摸他暖呼呼的肚子,叹了口气,“其实我动都不敢动,怕伤口裂开,看着我爸妈掉眼泪,他俩差点心疼死,就没舍得骂我。”“你真幸运。”林木寒说,“我住院第一次有人陪是你。”“那你真可怜。”韩清肃同情道。“还行吧。”林木寒抹掉他眼角的泪,“你要想哭,我可以抱着你。”“不了吧,有点傻逼。”韩清肃吸了吸鼻子,“我出柜那天我爸险些打死我,我怕他和我妈爬出来把咱俩放进去。”林木寒笑了笑。“走吧,冻死了。”韩清肃站起来,冲林木寒伸出了一只手。林木寒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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