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对上了,宋怀信又问:&ldo;那你多大了?我瞧着你也就十四五吧?&rdo;
&ldo;十四。&rdo;
&ldo;贺家那孩子呢?他是同你一起跑出来的,还是出来找你的?&rdo;
许京华这会儿难过劲儿已经过去了,也冷静下来,听见问刘琰,想起此行目的,就说:&ldo;是出来找我的。他是我祖母夫家的亲戚。&rdo;
祖母夫家的亲戚?宋怀信有个糟糕的猜想,&ldo;那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不会只为看我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吧?&rdo;
&ldo;我想回幽州去,他劝不动我,就说送我一程。&rdo;
&ldo;……&rdo;宋怀信胡子动了动,憋回去教训的话,耐着性子问,&ldo;你不想回去,可是因为那里不像自己家?&rdo;
许京华点点头:&ldo;那里本来就是别人的家。而且我一直觉着,京城也不是我的故乡,幽州才是。&rdo;
&ldo;你在那里生长,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令尊令堂不是都要葬于京城么?父母在处,即是家。你回幽州,连个祭拜父母之处都没有,又如何称得起故乡?&rdo;
许京华无话可答。
&ldo;回去吧。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吧?长辈们定都急坏了。少年人,一时意气做错事,并不要紧,改了就好。&rdo;
&ldo;那您能跟我们一起回去吗?&rdo;
宋怀信一愣:&ldo;我?&rdo;同他有什么干系吗?
&ldo;我表哥说,只要您跟我们一起回京,我们就不会挨罚。&rdo;
宋怀信:&ldo;……&rdo;
怎么感觉自己上当了呢?
许京华吸吸鼻子,抬头看向宋老先生,&ldo;我一直不想回去的,直到刚才听了您的话。您救人救到底,就当送我们一程,不行么?&rdo;
&ldo;不行!&rdo;老头儿气得站起来,&ldo;走走走,赶紧回去,我没空跟你们胡闹!&rdo;
&ldo;这叫胡闹吗?我看您才是胡闹,明明什么庄稼活都不会干,却非要隐居,假装什么隐士。您看看您那菜园种的,该结果的不结果,该长叶的瘦干巴,菘菜萝卜得间苗,黄瓜得架秧掐尖!&rdo;
宋怀信让她教训得一愣,脚步就没迈出去。
&ldo;您不是说做人得尽兴么?您在这儿住着,说得好听叫隐居守孝,说得不好听,就是遭罪。&rdo;许京华也站起来,指指茅屋,&ldo;这屋子这么不严实,少不了蛇虫鼠蚁进去做客吧?难道您令尊令堂愿意您过这样的日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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