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变法,一开始争论的是要不要变法,经过了思想界的“王霸古今义利”三辩后,在思想上,确立了实学、心学、理学分庭抗礼,朝廷以实学的经世致用为指导思想,进行变法。
&esp;&esp;随后,在怎么变法,要不要大规模更改旧有的经济制度上,经过奉天殿廷辩这个大明版本的盐铁会议以后,确立了通过实际税收来决定要不要从“重农抑商”转向“四民皆本”,要不要从“海禁政策”转向“开海裕国”。
&esp;&esp;而经历了一年的经济新政,通过清查盐税、发展海外贸易、投资专营商品,大明的国库已经极大富裕,解决了经济窘迫这个最急迫的问题后,变法自然也有了向政治领域深入的资本。
&esp;&esp;这次的突发事件,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的产生的。
&esp;&esp;事实上,胡俨只是千千万万持传统观点的士人的一个代表,又恰好处在如今学风、世风皆开始转折的时代节点,恰好处于国子监祭酒这个学政系统领袖关键位置。
&esp;&esp;就像是姚广孝说的那样——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esp;&esp;即便是没有胡俨,也会有李俨,没有李俨,也有王俨
&esp;&esp;变法到了今天这一步,就是要从思想到经济再到政治,并且最终回归与其相互纠缠且不可分的思想、道德、风气上面。
&esp;&esp;树立和引导正确的吏风、学风,也是变法的重点任务之一。
&esp;&esp;但姜星火还是表现出了某种担忧。
&esp;&esp;“太急迫了我不清楚吕震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往上爬才铤而走险,但苍蝇不叮无缝蛋,总归是有人太急迫了。”
&esp;&esp;姚广孝当然很快就听明白了姜星火的意思。
&esp;&esp;“姜圣是说,陛下太急了?”
&esp;&esp;“是。”
&esp;&esp;姜星火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疲惫。
&esp;&esp;“这件事情要处理起来,没那么简单,更不是绝对稳妥的,舆论上的反弹会很大,积累了这么多年风气,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通过三言两语扭转的?我本来想慢慢引导,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变革,可是眼下又到了风口浪尖。”
&esp;&esp;“既然变法已经深入到了这一步,那么关于吏风和学风、世风的论战,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esp;&esp;姚广孝对此表示很淡定。
&esp;&esp;“古今王霸义利”三辩,以及奉天殿廷辩,从难度上来讲,可比现在这个高难度得多的。
&esp;&esp;不过从广度和影响力来讲,这次的论战,一定是波及范围更大,也更加旷日持久的。
&esp;&esp;“道理不辩不明,讲道理不是一件坏事,只是现在时局也不算轻省,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esp;&esp;姜星火似乎是受到了昨天所见到的百姓生活的影响,心态平和中甚至有些偏软了。
&esp;&esp;其实说来也是,最近一切都比较顺利,斗争没那么激烈,在这种环境下,自然跟以前雄赳赳的大公鸡状态不一样了。
&esp;&esp;“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想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有些新晋的官员,野心很大,估计肯定不会善罢罢休的。”
&esp;&esp;看着姜星火的神色似乎有些隐忧,姚广孝问道:“那姜圣担心的是什么?局势失控?”
&esp;&esp;姜星火说回了刚才的话题,道:“我担心陛下会失控杀人。”
&esp;&esp;“杀人?”
&esp;&esp;“两淮盐使司的案子,已经有过这种大规模株连的征兆了,是被各方强劝下去的。”
&esp;&esp;姜星火说出了他心底的顾虑:“陛下本来就是有些急的性子,骨子里就是喜好用杀戮快刀斩乱麻式地解决问题的,而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北征,他在南方坐了两年了,性格中的躁动和嗜血只在刚登基的时候释放过,眼下正在大规模整顿吏治,这种突发的事件,一旦有人煽风点火,很容易就会酿成洪武四大案那种动辄血流成河的惨案这对于整个变法,其实不是加速,而是阻碍。”
&esp;&esp;姚广孝没有否认,姚广孝比姜星火更加熟悉朱棣这位陪伴了多年的亦主亦友,他很清楚,朱棣嗜血的本性确实在逐渐苏醒,这两年的朱棣,对于朱棣的整个人生来说,其实是最压抑、最不像自己的时候。
&esp;&esp;因为刚刚坐上皇位,为了坐稳屁股下面的这张龙椅,朱棣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本性,在很多可以选择杀伐决断的时候,选择隐忍、权衡与妥协。
&esp;&esp;“不能失控。”
&esp;&esp;“现在恐怕已经要失控了,为了宣泄愤怒,士林间必定会采用一些极其激烈的手段来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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