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庭接受指责,并不否认。郁苏的语速更慢了,又继续说,“但他的后悔是真的,他为了保护你,也为了照顾我母亲,答应了郁敬很苛刻的条件。”在梁松庭听到的讲述里,郁清灼和郁苏都一齐称呼他们父亲的全名,可见郁敬这位长辈有多不得人心。梁松庭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几米开外的郁清灼,他和小侄女看动画片看得很投入,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梁松庭转回身来,问郁苏,“郁敬对他做了什么?”郁苏这次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郁敬送他去做同性恋矫正治疗。”郁苏没有描述细节,她已经在逐渐地感同身受梁松庭与郁清灼之间的感情,她觉得那些细节会让梁松庭受不了。她希望这顿饭以欢乐开始,也以融洽结束。梁松庭眉心拧起,看向郁苏的眼神一下凶狠了些。当然这凶狠不是针对郁苏,而是对于七年之间他所错失的一切。他完全没办法在这个事实面前保持冷静。他问郁苏,“治了多久。”郁苏说,“断断续续有一年吧。”紧接着郁苏吐了口气,又眨眨眼,是一种极不自在的表情,“这件事我当时竟然不是梁松庭,拆你的礼物吧郁清灼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这样也好,清灼心想。郁清灼和梁松庭之间本来不该有任何秘密。梁松庭很少动用事务所的司机为自己的私事开车,但是当晚他叫了司机来送郁苏一家回酒店。一行人在餐厅门口作别,赵仕铭和赵太太先走了,赵泽如和女朋友也叫了个代驾离开。郁苏和郁清灼约好了明天还要再见的,一起跨年吃火锅,所以分别很轻松。郁清灼这位做东的主人将自己请来的客人一一送走,就剩下他与梁松庭并排站在街边,他们叫的车也快到了。梁松庭把他的大衣帽子拉起来盖在头上,郁清灼笑着说,“不冷。”刚从暖气很足的餐厅出来,外面的寒意不会侵袭得这么快。但梁松庭还是隔着帽子,以掌心搓揉清灼的耳朵和脸颊。郁清灼不冷,梁松庭知道。但梁松庭有很多后怕,多到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来。他需要不断地接触郁清灼,确认他的温度,确认他就在自己身边。这种后怕才会消退或者得以压制一点点。在打车回家的路上,聊天的话题几乎都是郁清灼发起的。他问梁松庭从哪里得知郁苏回国了,又是怎么找到萃华楼。梁松庭说,“路白菲看见你了。他当时在请生意场上的客人,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后来给我发了条信息。”路白菲这种朋友,好像总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他知道梁松庭回家去陪母亲养病,又撞见郁清灼在萃华楼的前台翻看菜单。虽然不清楚郁清灼请的是什么客人,路白菲还是给梁松庭去了条信息。梁松庭这头刚和继父交接上,晚饭也顾不得吃了,急匆匆乘高铁赶回来。好歹是没有让郁清灼独自应付一桌亲友团聚。回家的车程约有半小时,郁清灼说得多,梁松庭以沉默为主。到家以后仍是这样的情况,梁松庭在客厅那边的洗手间里洗漱,郁清灼进入主卧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等他从主卧出去,穿过客厅,看到梁松庭站在没开灯的厨房里喝水。郁清灼走到他跟前,仍是带了点笑,说,“庭哥,你这样我心里有点慌。”梁松庭一手放下杯子,一手伸过去揽他,说,“不慌,慌什么。”“我男朋友站在黑漆漆的厨房里喝水,不知道什么打算,这个场景有点恐怖。”梁松庭笑了下,把清灼搂进怀里,慢慢揉他的背。“我叫你老婆,你说我是男朋友,这是不给我名分啊。”梁松庭说。他的手指顺着清灼的脊骨一点一点往下捏,那种压迫感已然给到了。郁清灼偏着头笑,嘴角的弧度很漂亮,“到了床上可能就改口了。”自从半个多前的那次温泉旅行之后,郁清灼和梁松庭就没做过。郁清灼想念那种被梁松庭揉进身体里的感觉。梁松庭忽然以两手托住郁清灼,把他往上一架,推到了岛台上坐着。这么一来郁清灼所处的位置就比梁松庭更高了。“厨房py?”郁清灼小声地问,声音还是轻松的,一面准备要解自己的睡衣扣子。梁松庭拉开他的手,以自己的手将他的两手在身侧摁住,同时贴近郁清灼,隔着缎面睡衣去听郁清灼的心跳。郁清灼坐着没动,梁松庭说,“郁郁,我们聊聊。”郁清灼垂眼看着他,“嗯”了一声。梁松庭很少有这么艰难的开口,大概沉默了半分钟,他才问,“那个矫正治疗是怎么样的?”郁清灼声音平稳,“吃一些药,还要念圣经,做忏悔。”梁松庭知道不是他说的这么轻易,又问,“还有别的呢?”郁清灼轻而深的呼吸,说,“还有些更激进的办法。”他转开视线,叹气,“不要问了庭哥。”郁清灼不说那是什么,他不想让梁松庭听了再闹心。已经过去数年了,现在郁清灼重新拥有梁松庭,陈年旧事可以一笔勾销。梁松庭最后问他,“最瘦的时候是多瘦?”郁清灼无奈笑了笑,因为陷入回想,眼神有些迷蒙。“可能不到120磅。”他又摇头,“记不清了,那时候没心思称体重。”一个像他这样挺拔的成年男人,只有110多斤的体重,梁松庭根本想象不出来那时的郁清灼是什么样的。郁清灼将两只手都从梁松庭手掌下面脱出来,抱紧他,“庭哥,回国之前我最怕的是你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现在我已经拥有超出想象的东西了,我觉得很值。”梁松庭站着的位置正好可以吻到郁清灼锁骨上的那串纹身。他低头亲吻那串数字,郁清灼感受到锁骨处传来些许刺痛,微微仰起头喘气。这一晚他们没有做。只要讲起分别那段的事总是特别耗费精神,就算短短几句问话,也让郁清灼疲惫不堪。他被梁松庭抱回床上,一直安安稳稳睡到凌晨四五点。就在郁清灼睡到最香甜的时候,他被弄醒了。天光未亮,梁松庭正俯身吻他。昏暗的室光让男人的肩颈和手臂处的肌肉线条显得格外清晰深刻,充满着喷薄欲出的力量感。郁清灼视线还没聚焦,迷迷糊糊地叫“庭哥”,梁松庭吻他吻得更狠,几乎要掠走他的氧气。清灼闭着眼,在激吻之中改口叫了一声不太清晰的“老公”。他能感到梁松庭明显地滞了一下,然后继续搅乱他的口舌。直到郁清灼被吻得近乎缺氧,两人的唇终于分开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梁松庭的手指抵入清灼口中。郁清灼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过梁松庭对待他的这种侵占欲,好像要把郁清灼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次呼吸都据为己有。梁松庭扳着他的肩,啃咬他的下颌和喉结,有意地把他弄痛。清灼嘴里含着手指,发不出完整的字句,断断续续呜咽的声音听了也很销魂。滚烫情热之间,他听见梁松庭气息不稳的声音。先是叫他“郁郁”,接着又说,“最后一次分手以后,我爸出了车祸,我知道你打过两次电话,我没接,后来你再没打来。”“我那时候实在不敢再信你了,我以为那之前给过你的所有感情,就只配得起我爸死后你的两次电话。”七年了,有关郁清灼的每一处细节,梁松庭都记得清清楚楚。两通电话,郁清灼当然知道自己打过,但不记得是不是有两次,梁松庭都替他记着的。郁清灼那时也痛苦得不行,如果知道自己说完分手梁松庭一回国就要遇上梁雁诚车祸去世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那么轻率地说出那些话。后来郁清灼没再联系梁松庭,梁松庭不接电话,郁清灼的手机全被监听着,他也不敢再打了。他觉得梁松庭绝不可能原谅自己,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对梁松庭的牵连。郁清灼声音有些哑,连说了两次,“不是的,庭哥,不是那样的”梁松庭仍在他身上细细密密地吻着,一边吻一边说,“我休了半学期的学,从我们同居的地方搬出来,有时候如果不是喝得烂醉了都睡不着。”梁松庭没有夸张,他料理了父亲的后事,之后有几个月真跟个废人差不多,后来才渐渐走出来,看着能有点人样。梁松庭休学这件事郁清灼到此刻才知情,他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梁松庭吻他吻得更紧,郁清灼控制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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