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掖庭是给宫中罪人或是不赦皇族待的地方,其中万般艰苦,不曾踏足,任谁都无从想象。
&ldo;是的,公公。&rdo;
&ldo;你,你别这样。&rdo;宇文赟心中到底是过意不去。
&ldo;殿下既然早已为了美人跟奴婢撇清了关系,此时念及又是作甚?&rdo;朱满月心里已是冰寒,说得话语越发刻薄起来。
她又说:&ldo;高公公,请替奴婢转告陛下,说是奴婢真心想法,别无他人逼迫。&rdo;
高顺咽了口口水,点点头:&ldo;且随我来,若是陛下想要见你,你不妨亲自诉说。&rdo;
&ldo;是。&rdo;朱满月跟着高顺走了,跨过门口的时候,回过头眼泪汩汩地看向宇文赟,细声说着:&ldo;殿下会幸福?&rdo;
……
行拜天之礼,再行拜地之礼,跨过火盆,一身红衣嫁装、披珠玉霞冠,牵手入殿敬拜君父,杨丽华与他行完对拜礼后,转入红烛新房……
掖庭破旧的棚屋中,朱满月与数个老妪同处同住,面前火盆火苗窜动着,她嘴里念念有词,放入一捧孔方纸钱……
杨丽华的肚子大了起来,心里的不安也愈发明显,有时候整整一夜她都无法入眠。纵是入睡也总是会梦到一个叫陈月仪的女人,还有一个叫元乐尚。
那是个噩梦,她们把他从她的身边拉走了,越拉越远,她和他之间隔着一条长河……
这一天,她撞见了鬼鬼祟祟从她身边掠过的郑译。
&ldo;郑大人,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rdo;杨丽华叫住了他,对于这样的小人她已无闲暇防备。
&ldo;拜见太子妃。下官找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rdo;郑译说着官腔。
&ldo;要事?可否告诉我一二呢?&rdo;杨丽华心中有个极其强烈的猜测。
&ldo;这……太子妃还是不知道的好。&rdo;郑译狐狸似的转着眼珠,不想告知。
&ldo;可是要为太子纳侧妃?&rdo;杨丽华先发制人,率先说了心中猜测。
郑译被言中似的一怔,不自然地笑起来:&ldo;太子妃多虑了,下官怎敢有这样的念头。&rdo;
&ldo;你昨日可是从东宫顺走了一支狼毫笔,是殿下心爱之物……&rdo;杨丽华不怀好意地看着郑译。
郑译知道其意:&ldo;是刘昉出主意告诉下官说,禁军将领陈山堤和元晟的女儿都长得倾国倾城……下官只是想取悦殿下,并没有蒙蔽太子妃的意思,请恕罪。&rdo;
&ldo;承认便好,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rdo;杨丽华手握把柄,心里很是舒坦。
&ldo;是是。下官以后绝不敢在殿下面前提起此事。&rdo;
&ldo;甚好。&rdo;
……
&ldo;你怎么一脸垂头丧气的,事情没办好?&rdo;陈月仪看着低垂着头的陈山堤从门口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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