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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她看向天幕里暗沉的浓云，道：&ldo;我的事，不要告诉他真相。&rdo;

&ldo;好。&rdo;

&ldo;我一直想问，这十年来，你为什么帮我？&rdo;

&ldo;我不是说过吗？我救你们，你们护我叔侄容身。&rdo;

朱云低沉了嗓音：&ldo;不，我是说真正的原因。&rdo;

&ldo;赎……&rdo;她沉吟半晌，终究只是咧嘴笑道：&ldo;看你们可怜罢了。&rdo;

朱云也不再追问。

她一撩裙摆，在慕容涵秋对面坐了下来。她一边替自己斟了一杯茶，一边轻声重复：&ldo;可怜吗？&rdo;

&ldo;这十年，每一天都浑浑噩噩，每一天都是一场永远重复却也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rdo;茶捧在手心，把她的手掌也温暖了，她看着掌心的大片红痕，却觉得这温暖虚幻得并不真实，&ldo;夜里我从没有梦，也不需要睡眠，可我总拿自己当成一个活人，逼自己睡着，醒来的时候仍然不记得有没有梦见死去的同门和师父。&rdo;

慕容涵秋抿了一口茶：&ldo;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rdo;

朱云看着她，眸光带有深意。

慕容涵秋解释道，她避开了朱云的眼睛：

&ldo;明昭以为是忘生彻底将你治好了，他却不知道忘生其实只能让你在当年的基础上多活一年。你活下去惟一的办法，只能生魂续命。可我用了众生苦所有能用的药也只能为你续十年，这十年里，你只是以生魂的姿态活着，你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只是一缕占据着人身体的幽魂，所以你不需要梦，你需要的只是支撑你活下去的执念而已。而当你的执念完成，你才会死。或者说，执念一了，你立刻就会死。&rdo;

&ldo;好，不要告诉他。&rdo;

&ldo;痴人可真多。&rdo;慕容涵秋想到了什么，又重重压下，叹了口气她又接着道，&ldo;你要是喜欢他，这十年就不该为了复仇而生，你的仇恨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rdo;

朱云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坚毅而沉重。

在慕容涵秋进来之前，桌上就一直放着一把抱裹在玄色布匹内的剑。

朱云轻轻将它拿起，一点一点地拆开缠绕在上面的布匹，一边道：&ldo;你知道&lso;断雁残生，不死不归&rso;八个字的含义吗？&rdo;

是没有剑鞘的无雁书。

剑身漆黑，不知被谁擦拭得一尘不染，将上面的精细纹饰和一行小字无比清晰地勾勒出来。

&ldo;师父有恩于我，恩重如山，&rdo;朱云微垂了头，俯瞰长剑的眸子映着屋外的浓云泛着青黑色的冷光，&ldo;即便是死，我也要还无雁门一个清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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