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上了车。后座上放着个蛋糕盒子,尺寸大的像是拿来祝寿的,从上面望下去,还能看到上面写了&ldo;胡桃&rdo;的字样,等车到了目的地,宋新珩停了车,提醒方维把那个蛋糕给拿上去:&ldo;这个蛋糕给你,算我送那小孩的,祝他生日快乐。&rdo;
方维怀疑有诈,但宋新珩握着方向盘,回过头来又说:&ldo;名字都写了,不然我就扔了。&rdo;
提着蛋糕上了楼,杜澄泓带着胡桃去机场接老人,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来。方维坐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包间是整个餐厅最好的位置,因为靠窗,视野相当好。从二楼的窗口望出去,方维看到宋新珩还没走,只等到杜澄泓一家都来了,那辆扎眼的车还停在那里。
&ldo;你就是方老师啊,谢谢你一直对我们胡桃的照顾!&rdo;杜澄泓的父母看着都很年轻,再加上本来就是知识分子,看着干净礼貌的方维,心里都觉得很舒服。宋新珩买的蛋糕,跟本人一样惹眼,花花绿绿的很招小胡桃喜欢,连爸爸买给自己那个,都说要带回去吃。
&ldo;飞机上放不住奶油蛋糕的,小馋猫,慢点吃,没人跟你抢。&rdo;方维听着他们的对话,才知道杜澄泓的父母只在这里停留一顿晚餐,接下来要带胡桃去女儿家。杜澄泓有个妹妹,夏天的时候生的孩子,想要趁着年前父母有空的时候,让他们帮自己照顾一段时间。
&ldo;胡桃不正好放假了吗,再加上他爸爸还要上班,我们也是帮他减减负担。&rdo;曾因为儿子出柜而遭受过打击的双亲,心情很久没有这么明朗过:&ldo;过完年开学,再给杜老师送回来。&rdo;
一顿饭吃的和和气气,被安排在了贴近窗户的位置,方维也是吃到中途才发现,自己全程都暴露在宋新珩的注视之下。隔着单向玻璃,看不到宋新珩的脸,但想也知道那人的表情不会多好看。晚餐结束,嘴唇上还沾着奶油的胡桃牵着奶奶的手,跟方维甜甜地说了再见。
&ldo;我们胡桃许了什么愿呢?&rdo;方维随口一问,却听孩子说:&ldo;想叔叔你一直陪着我。&rdo;
三人是打车去的机场,胡桃的小书包消失在出租车车门的时候,方维站在冷风里,心里五味杂陈,正在困惑杜澄泓为什么不亲自去送时,那人突然牵住了他的手:&ldo;跟我走。&rdo;
&ldo;我们去哪里?&rdo;一瞬间几乎忘了宋新珩的车还停在不远处,方维坐在了副驾驶上,甚至学着杜澄泓的动作打好了安全带,听那个人说:&ldo;我想想,去个你不觉得讨厌的地方。&rdo;
&ldo;搬回去那件事,不是你自愿的,对不对?&rdo;了然于心地踩了油门,杜澄泓的声音听起来很让人安心,他问:&ldo;是他逼你的吧,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这就是事实?&rdo;车子向着郊区开去,却不是朝着方维回家的方向,杜澄泓说:&ldo;我也有话想要跟你说。&rdo;
自然公园的道路不算崎岖,穿过夜色下的树林,尽头是一片美得要命的人造湖。方维下了车,也觉得这里风景很好。关了汽车的引擎,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但猜到杜澄泓要说什么,方维的思维却乱作一团,理不出个头绪,想到宋新珩,他有种自己正在偷情的错觉。
&ldo;我这么说可能很突然,但你那么聪明……也许早就看出来了。&rdo;杜澄泓开口道:&ldo;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和你在一起,有这种想法已经很久,抱歉,从来也没问过你的意见。&rdo;
&ldo;以前只敢想想,毕竟还要考虑孩子的事情,我真的没敢想过你能接受我这种条件…你太好了……就算喜欢,我也只能看看,本来是这样的。&rdo;他说:&ldo;知道你结婚后,那个时候我真的后悔得要死,我那么喜欢你,可你还是和不喜欢你的人在一起,我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rdo;
&ldo;就算是现在,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你,对不起,就算知道你还没离婚,我还是自作主张地说了这些话……&rdo;他说:&ldo;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了,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等你……&rdo;
&ldo;你不需要现在就接纳我,&rdo;杜澄泓缓缓道:&ldo;我喜欢你,我等着你离开他后的答案。&rdo;
第六十九章打脸
杜澄泓站在方维的对面,他牵起方维的一只手,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摊开的手心里。
&ldo;这个也是给你的,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你不接受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rdo;杜澄泓温柔地笑了笑:&ldo;你还记得你在英国那次吗?我给你打了电话,说知道你结婚。其实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这件事,我当时看报道的时候,从那只手就认出来,媒体说的是你。&rdo;
&ldo;你想恋爱,我们可以慢慢来,&rdo;杜澄泓说:&ldo;你想结婚,我也能立马给你一个家。&rdo;
就算知道戒指很合适,知道杜澄泓开出的条件有多么真挚而诱人,处于两难境地的方维,还是没法贸然跨越道德的准则。即使对杜澄泓心存好感,方维也很清楚,他现在连模棱两可的答案都给不出来,他顿了顿,把戒指递了回去:&ldo;对不起,这个还你,我不能答应。&rdo;
&ldo;不管我是不是自愿搬回去,这都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rdo;没办法再基于朋友的身份寻求帮助,方维倍感苦恼的说:&ldo;这些问题你不应该介入,不管你怎么看……我们现在过得很好,毕竟你也祝福过我们……就算是为了我的家庭,我也希望,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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