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山笑眯眯地捋着胡须:&ldo;家母就在里头,慕姑娘是先歇歇,还是先看病人?&rdo;
慕云晗道:&ldo;当然是先看病人。&rdo;
高文山便请她进屋,顾凤麟顿住脚步,将手里拎着的藤箱递给慕云晗,比个手势,表示他就在外头等着。
慕云晗道:&ldo;我哥哥说,男女有别,他进女眷的屋子不妥当,就在外面等我。&rdo;
见二人如此懂得礼数,高文山不由又高看二人一眼,便命长子把顾凤麟引到花厅奉茶,务必招待妥当。
顾凤麟摇头,表示他就在这外头等着。
高文山知道他不放心慕云晗,便笑道:&ldo;我娘年纪很大了,老人家,你们又是来治病的,没那么多忌讳,一起进去吧。&rdo;
顾凤麟静静地看着慕云晗,征求她的意见。
慕云晗点点头:&ldo;哥哥若是愿意,就一起吧。&rdo;
第97章来得及
&ldo;哥哥随我一同进去吧。&rdo;慕云晗说道。
顾凤麟清亮的眸子盯着她看了片刻,莞尔一笑,指指院子里。
表示他就在这外头候着她,让她安心,有事只管叫,他立刻就进来。
慕云晗隐隐松了一口气,现在她还不想把所有一切暴露在顾凤麟面前,留一点余地,那是最好不过了。
进门就是一股不好闻的气味,那是久病之人卧床太久,又不肯开窗透气的味道。
高家的人很孝顺,都是习惯这种味道了,但高文山担心慕云晗会嫌弃,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慕云晗的表情。
慕云晗慢条斯理地取下幕笠,神色肃穆安宁,语调不缓不急:&ldo;我要一张鹤膝桌,山泉水,白陶风炉,上好无烟碳,银水壶,铜香炉,甘松末、玄参末、麝香末各一钱,炼制好的蜂蜜若干,还要花瓶一只,当季鲜花一束。&rdo;
高文山皱起眉头,慕云晗要的这些东西,多数都是为了熏香,她这是嫌弃味道不好闻?
使个眼色,他的小儿媳就皮笑肉不笑地道:&ldo;这些都好寻,虽说麝香贵重,但对咱们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家祖母自从病重以来,就闻不得这些味道,早也有大夫提议熏些香,都被家祖母赶走了。&rdo;
慕云晗知道他们不信她,从容地道:&ldo;我要这个,自有我的道理。佛经有云,香分三种,能使肉体有所增益的是好香,使肉体减损的是恶香,无增益也无减损的是平等香。各位既然已经请了我,无非就是一炉香的事,何必这样计较。&rdo;
&ldo;说得不错,不就是一炉香的事么?&rdo;高文山哈哈一笑,目露精光:&ldo;姑娘说得没错,治好了,是幸事,治不好,是没那个命,总比以后后悔的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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