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奶奶摇摆着走了过去,来到齐意欣跟前,掩袖笑道:&ldo;欣姑娘害羞了。&rdo;回头看着顾远东道:&ldo;少都督,怎么不见您夫人?&rdo;
夏大公子带着几分怒气沉声道:&ldo;少都督又未娶妻,哪里来的夫人?&rdo;
夏大奶奶撇了撇嘴,拉着齐意欣的手走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低声嘟哝:&ldo;……人家的事情,你倒是门儿清。&rdo;
顾远东背着手,含笑立在夏大公子身边,对夏大奶奶温言道:&ldo;有劳夏大奶奶了。我这个小鬟让我惯坏了,经不得一点委屈。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夏大奶奶多多海涵。&rdo;
齐意欣咳嗽了一声,对康有才道:&ldo;康先生,给夏大公子和夏大奶奶一起照张相吧。&rdo;
夏大奶奶有些犹豫,坐在齐意欣旁边一动不动。
夏大公子却走了过来,坐到夏大奶奶身旁,对康有才颔首道:&ldo;有劳康先生。&rdo;
康有才笑着举起相机,镁光灯闪过,给一脸郁闷的夏大奶奶和一脸笑容的夏大公子拍了一张合影。
齐意欣趁机从夏大奶奶身旁离开,走到顾远东身边,看着对面坐在桌子背后的夏大奶奶和夏大公子笑道:&ldo;大奶和大公子真是天生一对。来,康先生,多拍几张照片。&rdo;
顾远东牵了齐意欣的手,在玻璃花房里面走了几圈,走马观花一样匆匆将里面的花糙都看了一遍。
那边的夏大奶奶越来越不耐烦,终于站起来,离得夏大公子远了些,皱眉道:&ldo;听说照相机能摄魂,相公还是不要多照的好。&rdo;
夏大公子慢慢地站起来,眼睛定定地看着夏大奶奶,面色更加阴沉:&ldo;把我的魂摄走了,岂不是正投你所好?&rdo;
&ldo;你……&rdo;夏大奶奶一手就将齐意欣刚才放在桌上的鲜花扫到地上,脸上怒气勃发。
齐意欣在另一边看见,连忙跑过来,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花束,白了夏大奶奶一眼,嗔道:&ldo;你们夫妇俩吵架,也别迁怒到别人的花上面啊&rdo;
夏大奶奶纤长的秀目瞪得圆圆的,正要开口训斥齐意欣没上没下,顾远东缓步走了过来,背着手站在齐意欣身边,看着夏大奶奶不说话。那凌厉的眼风居然压得夏大奶奶张口结舌,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夏大公子在旁边看见,轻笑了一声,对顾远东道:&ldo;少都督,可否有空去舍下喝杯茶?&rdo;像是有话要说。
顾远东偏头看了看齐意欣。
齐意欣忙推他:&ldo;去吧,陪夏大公子说说话。&rdo;
顾远东只好放手,叮嘱齐意欣道:&ldo;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再一起回去。&rdo;
齐意欣连连点头,推着顾远东跟在夏大公子后面去了。
夏大奶奶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等前面的人都去远了,才幽幽地道:&ldo;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为奴为婢,也是好的。&rdo;
齐意欣听着这话好不奇怪,回头看了夏大奶奶一眼,笑着道:&ldo;大奶这话可是差了。若是为奴为婢,又怎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rdo;
夏大奶奶低下头,拿银匙搅着自己面前的茶水,低低地道:&ldo;我宁愿自己是个奴婢,也比现在要好……&rdo;
齐意欣心里一动,坐到了夏大奶奶身边,以手支颐,悄悄问道:&ldo;大奶可是和大公子吵架了?&rdo;
夏大奶奶没有言语,过了好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无尽寂寥。
康有才背着相机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听着这些女人间的事很不自在,上前道:&ldo;小欣,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rdo;
齐意欣挥挥手,让康有才下去了。
夏大奶奶斜睨了齐意欣一眼,道:&ldo;你也别得意。如今你们少都督是宠着你,以后有了少夫人,你当如何自处?‐‐你不会认为,你能这样霸着你们少都督一辈子吧?&rdo;
齐意欣瞠目结舌,呆呆的样子倒是逗得夏大奶奶有了几分笑意,伸手托起齐意欣的下巴刮了一下,&ldo;真是个傻丫头。&rdo;说着,又凑到齐意欣耳边,悄声道:&ldo;你还是赶紧生个儿子吧。等你生了儿子,你们少夫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而且你生了儿子,自然能抬姨娘,到时候说不定做个贵妾、平妻,都绰绰有余。&rdo;
齐意欣愣愣地道:&ldo;我们江东禁了平妻了。&rdo;
&ldo;哦?&rdo;夏大奶奶似乎有些吃惊,眼珠转了转,又给齐意欣出主意,&ldo;那更要早生儿子。看你生得这样,又已经是少都督的人了,以后不管嫁给谁,你们少都督都不会放过你,又何必担了虚名?‐‐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rdo;又抓了齐意欣的手,长长的指甲轻轻刮在她的手心里,让她有些麻苏苏的,又痒又惊,不知道夏大奶奶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两人坐在玻璃花房里,各怀心思,静默了一会儿,顾远东已经从夏大公子那里回来,正好跟夏大都督夏扶民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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