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被师父随便捡到的,&rdo;巫南渊这才多说了几句,&ldo;父母早亡,连名字也是师父起的。昔年记忆早就所剩无几了,所以也并不清楚来处,叫族长失望了。&rdo;
巫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ldo;原来是这样,打扰了。&rdo;
说完,少女站起身,拿着药丸走去了自己族人的方向。
杳杳与巫南渊在他们借住的山洞中,背靠石壁坐着,少女好奇地问:&ldo;为什么说你是姨姨随手捡到的?&rdo;
&ldo;她当初找我很匆忙,而且似乎巫南渊只是一个代号,找到这个代号即可。&rdo;
杳杳抓了抓头发,仍然想不明白,然而当浮生谷主已经去世多年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又为何找到巫南渊不可,也没人可以作答。
一同在这山谷中生活了几日,昆仑那边却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先前风疏痕走之前,曾经说他要先去将风家人安置,以免自己此行出了岔子,昆仑拿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问。所以可能会耽搁几天,让杳杳不要担心。
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然而又过了两日,傅灵佼在谷中实在是没事做,所以与巫涟二人出谷转了一圈。有巫涟在,杳杳又将自己的灵力给予了对方一部分,用于示警。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两个少女便携手出去玩了。
然而回来的时候,傅灵佼却是苍白着脸。
&ldo;怎么了?&rdo;杳杳正拿了几颗葡萄往嘴里塞,巫南渊到来之后,因为对方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少女又重新开朗了起来,脸上也有笑了,见傅灵佼这副模样,她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警铃大作,&ldo;难道有昆仑人进了西境。&rdo;
傅灵佼摇了摇头:&ldo;不是的,西境很安全。&rdo;
&ldo;那是?&rdo;杳杳好奇地看着她,顺便往对方嘴里塞了一颗水果,&ldo;别害怕,灵佼,你直说就是。&rdo;
&ldo;杳杳……&rdo;傅灵佼抬起眼看她,眼眶通红,满是泪水,&ldo;楚月灰她……&rdo;
杳杳神色一凛:&ldo;怎么?&rdo;
从少女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叙述之中,杳杳这才知道,楚月灰离开雪谷之后,其实并没有回昆仑‐‐她也是叛徒中的一名了,就算回去向陆时宜透露了他们的行踪,也难逃惩罚或是一死。更何况以杳杳对楚月灰的了解,对方也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
原以为楚月灰会回家,或者是去别的什么地方暂且修养,然而让杳杳没料到的是,楚月灰竟然将那些被她救下的魔修聚集在了一起,而后随便在靠近南境的地方找了个山头,成立了新的门派‐‐云水宫。
成立这一日,便昭告天下。
&ldo;然后呢?&rdo;杳杳面色冷凝,她明白既然傅灵佼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么此事就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傅灵佼道:&ldo;然后她说,风霭、春方远之死,以及昆仑正法峰的崩塌,全为昆仑内斗所致。&rdo;
杳杳:&ldo;……&rdo;
他们并没有将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楚月灰,按照林星垂的性格,虽然他喜欢对方,但是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也是不现实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楚月灰自己聪明过人,虽然情报收集得并不完整,但也七七八八,拼凑之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杳杳闻言皱起眉头:&ldo;这样,四境的反应岂不是很大?&rdo;
傅灵佼点了点头,并说现在四境一片哗然,不少人站出来觉得昆仑这段时间的反应有失正常,也有一部分人去翻当年的旧账,想知道风霭的死因究竟是怎么回事,又问什么会先被宣布失踪,然后才宣布死讯。
&ldo;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do;巫南渊听后淡淡道,&ldo;尤其是对于风疏痕来说。&rdo;
杳杳慢慢思索,然后道:&ldo;之前我们因为被追杀,事出仓促,一直没有机会放出消息去。其实最早我也这样想过,但是这件事由我们来做,或者是由你们来做,都不妥当。&rdo;
&ldo;没错,&rdo;巫南渊点头,&ldo;楚月灰这样说,相对来说较为客观。而且她这般举动,也为风疏痕提供了便利,这能想到这个时候,他会亲自杀上门去呢?&rdo;
事情峰回路转,杳杳有些措手不及。
云水宫。
她咀嚼着这三个字,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ldo;月灰应该非常恨我才是,然而这件事,其实算得上是帮了我们,&rdo;杳杳有些茫然地喃喃自语,&ldo;究竟是为什么呢?&rdo;
巫南渊道:&ldo;我虽然不了解她,但听你叙述,大概也能猜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叫林星垂保护师妹的是你,但是直接导致他死去的,却是昆仑人。她恨你是情之所至,而向昆仑寻仇,才是最终目的。想必在将这个事实昭告天下的时候,她也明白你们近日要有大动作。&rdo;
听对方逐一分析,杳杳的思路逐渐清晰了,她忽然明白了楚月灰的意图,还有她最终所说的那句话。
&ldo;可是这样,她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rdo;
巫南渊摇了摇头:&ldo;越是这样,昆仑便越不能动她。&rdo;
杳杳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陆时宜现在的伪善面具还没有撕去,如果贸然对楚月灰出手,那么最终被反噬的还是他自己,以及整个昆仑上下。他要飞升,他还需要自己的那些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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