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从哪儿偷跑出来的?嗯?&rdo;
瞿南吓了一大跳:&ldo;谁?&rdo;
&ldo;你是谁?到这儿来做什么?&rdo;
瞿南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矮瘦的老头儿出现在自己面前。
大半夜的,这老头儿戴着一副水晶石的茶色墨镜,披着脏兮兮的毛朝外的羊皮大衣,像一只怪兽般悄无声息地向瞿南逼过来,更奇怪的是,这样的大雪天里,他身上竟然一片雪花都没有。
这是人是鬼?
瞿南又冷又怕,向后退了一步,靠在树干上:&ldo;别过来,我,我是来找人的。&rdo;
老头儿呼出一股白气:&ldo;你找谁?&rdo;
&ldo;你先说你是人是鬼?&rdo;
老头儿伸出一只黑,瘦,干,枯,脏的爪子,搭在瞿南的手腕上:&ldo;我是活人,手还热乎着呢!&rdo;
果然是活人!自己有救了!
瞿南一把抓住那只令人恶心的脏爪子:&ldo;大爷,我是来找人的,据说就在你们这儿,没想到……&rdo;
&ldo;好了好了,甭管找谁,先跟我进屋去,这雪还要下一会儿,站在外边冻坏了身子。&rdo;
阴风一阵阵地吹过来,瞿南只觉得遍体生凉‐‐前面的老头儿走起路来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地,不像是走,倒像是飘。
密林的深处有明亮的灯光,瞿南还看到烟囱里零星地冒出的火星。
有灯有火,老头儿的身体还有热度,这下子安全了!
&ldo;大爷,您认识一个叫凌不才的人吗?&rdo;
老头儿脚步丝毫不停:&ldo;不认识。&rdo;
&ldo;那这儿,我是说东郊林场,就没有这么个人么?&rdo;
&ldo;谁知道呢,也许有吧,你找他做什么?&rdo;
&ldo;有人要我带一句话给他。&rdo;
&ldo;什么话?&rdo;老头儿倏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ldo;什么话?!&rdo;
瞿南被他吓了一跳,想想家里老爷子也没说不能告诉别人。关键是自己接下来的住宿问题全靠这老头儿呢,就老实说了:&ldo;就四个字,接受选择。&rdo;
老头儿不置可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瞿南走进小屋。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屋子不大,一进两开的房间,外间是一个不大的炉子,旁边还有一堆面儿煤,靠墙角立着把铁锹。
两人掀开脏兮兮的棉布门帘进了里间。里间摆着一张破布沙发,一个长条茶几,旁边是一张双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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