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于宝座上,待心情稍稍平静,方转向户部尚书徐锻:“现在库银和库粮还有多少?”
徐锻心中估算了一下,道:“库银共计五千六百万两,各地库粮较丰盈,够度过春荒尚有节余。”
皇帝心中略安,沉吟片刻道:“岳景隆一旦真的跑掉,西南岳藩作乱,得将玉间府的兵马调过去,库粮不愁,库银可有些不足。”
董学士小心翼翼道:“皇上,要不,将以前搁置下来的的‘摊丁法’―――”
皇帝眼睛一亮:“速下旨,实行‘摊丁法’,各地州府如有违令者,从重处置!”
殿内之人,十人中倒有七人心中一疼。这‘摊丁法’于数年前朝廷财政捉襟见肘时提出,按各户田产数和人丁奴仆数来征收税赋,后来遭到王公大臣及各名门望族的强烈抵制方搁置至今。眼下魏公谋逆,其久经沙场,数日内便连夺数处州府,长驱南下。值此国家存亡危急时刻,皇帝和董学士再度将这“摊丁法”搬了出来,谁也无法出言反对。只是想到自己每年要为此多缴许多税银,这心疼总是免不了的。
皇帝再想片刻,寒着脸道:“太子会同兵部即刻拟调兵条程,静王主理户部调银调粮,庄王――,庄王就负责‘摊丁法’。朕明早要看到所有的条程,董学士随朕来。”
夜色黑沉,宫墙下的宫灯在风中摇摇晃晃,映得皇帝与董学士的身影时长时短。
皇帝负手慢慢走着,董学士跟在他身后半步处,也不说话。
更鼓轻敲,皇帝从沉思中惊醒,道:“董卿。”
“臣在。”
“你说,当年三弟真的留下了后裔吗?”
董学士低声道:“若说逆王有后裔留下,臣看不太可能。”
“看来,是假的了?”
“是。魏贼谋逆,若想自己称帝,名不正言不顺,更失了民心,他唯有推出一个傀儡,打着景王的幌子,来争取一部分民心。”
皇帝再沉思片刻,停住脚步,回转头:“董卿,你看这事,与裴子放有没有关系?”
董学士想了想,道:“裴子放应该还没有这个胆,再说,容国夫人和裴琰都在皇上手心里捏着,裴子放已经幽居幽州二十余年,也没这个胆气了。”
皇帝点了点头:“嗯,他也不敢拿他裴氏一族作赌注。”
“是,裴氏家大业大,裴琰又将兵权政权都交了出来,当与他无关。依臣看―――”董学士稍稍停顿。
“董卿但说无妨,朕现在也只有你一个贴心人了。”
“皇上厚爱。”董学士躬腰道:“臣推测,若说早就有人与魏贼勾结,老庆德王脱不了干系。”
皇帝将手一合:“是,三郎当初和朕说老庆德王有谋逆之心的时候,朕还不太信,看来他们早就有勾结的。这个狗贼,他倒是死得痛快!”
董学士道:“这样看来,小庆德王虽将玉间府他老子的八万人马交了一部分出来,但只怕还不能放心用。”
“嗯。”皇帝有些发愁:“万一岳景隆是真的逃跑了,小庆德王靠不住,玉间府这八万人马不能放心用,兵力可有些不足。”
“依臣看,岳藩顶多是自立,若说敢越过南诏山北上,他倒没那个胆。所以西南只需派兵守着南诏山,征讨的事先缓一缓,待将魏贼平定了再考虑收服岳藩。”
皇帝点头道:“眼下也只有先这样了,唉,董卿,调兵的事,你看着点,朕不想让高氏的手伸得太长。”
“是,臣明白。”
后半夜,闪电划空而过,春雷轰轰而响。
皇帝睡到后半夜,猛然睁开双眼,寒声道:“谁在外面?!”
陶内侍忙在外禀道:“皇上,易五已被送回来了!”
皇帝掀被而出,唬得一旁的少年跪落于地。内侍进来替皇帝披上衣袍,皇帝边行边道:“人呢?在哪里?!”
陶内侍急急挥手,众内侍跟上,陶内侍道:“人是快马送回来的,知道皇上要亲问,抬到居养阁了。”
皇帝脚步匆匆,空中再是几道闪电,黄豆大的雨点打落,随从之人不及撑起黄帷宫伞,皇帝龙袍已被淋湿,他也不理,直奔居养阁。
阁内,太医黑压压跪满一地,皇帝挥挥手,众人退去。
皇帝步至榻前,见榻上的年轻人面色惨白,气息微弱,肋下两道长长的剑伤,尚未包扎妥当,他细细看了看,伸手点了易五数处穴道。
易五睁开双眼,眼神有些迷离,皇帝沉声道:“少废话,把事情经过详细说给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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