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婶子,”杨霖笑的爽朗,不动声色的瞅了床上的宁春一眼,道,“我这些天也没啥事,老许不在,我就帮着跑跑腿!”彼时宁夏正坐在床上给姐姐梳头发。宁春有一头乌黑长发,油亮顺滑,全部散在肩头,愈发显的她有些孱弱温婉。这些天吃的好,她的气色好了一些,皮肤白皙,眉眼清婉,他的目光扫过去就有些怔怔的。宁春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眼神,心口突然一跳,忙不迭的垂下头。于桂芬和宁秋要去镇上买东西,提前走了,宁夏手指灵活的给宁春编好了辫子,对宁春道,“姐,我出去倒水,你等我一下。”宁春点点头,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杨霖一个人。宁春迟疑了一下,苍白的脸颊上涌起了一丝红晕,向杨霖道谢道,“谢谢你啊,最近实在麻烦你了……”她声音细如蚊呐,只要想到那天她是被杨霖抱出来的,心里就十分不自在。乡下人讲究,总觉得流了产的女人晦气,而且她那天身上还带着血,那简直是她最难看狼狈的样子。就那么被个陌生男人抱出来,总归有些难堪。杨霖也有些手足无措,道,“没,没事……”他在病床前坐下,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白皙的脸颊。她微垂着头,睫毛浓密纤长,因为长时间躺着,领口有些松散,露出一截白腻修长的脖颈,弧度美好。他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眼睛不敢再四下乱看,慌乱的抓过一只苹果道,“我,我帮你削苹果吧!”他削苹果还挺有一手,小刀在修长的指间灵活翻飞,长长的苹果皮连成一条垂下来。屋里一时有些静,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他动作簌簌的声音。正削着,病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宁春以为是宁夏回来了,心里不知怎么就松了口气,抬起头刚要说话,就见门口站着个穿着一身土布衣裳的老太太,手里还牵了个三四岁的娃。一看见她,老太太脸上就露出惊喜道,“春儿,你果然在这儿,可叫俺好找……”宁春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放在被子上的一双手紧紧攥了起来,甚至还在控制不住的轻抖。听到声音的瞬间,杨霖就转过头,乍然看到陈老太,脸色瞬时变了,站起身眼神一寒道,“你来干什么?”陈老太牵着陈河走了进来,看到宁春和一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显然也很不满。她眼睛滴溜溜的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不满道,“你是谁?哦对了,你是她妹子的那个对象?”陈老太当然记得杨霖是和宁夏一块儿的,但那天家里去了两个男人,她搞不清谁是宁夏男人。杨霖没答话,眼底却透出厉色。陈老太吃了一回教训,不敢再问了,转过头就对着宁春嚎道,“俺苦命的媳妇儿哎,俺总算找见你了,你娘家人那天啥也不说就把你带走,俺这两天上上下下的跑断了腿,才找见你,还好咱陈家的祖宗保佑,你没事……”她一屁股就坐在了杨霖先前坐的凳子上,开始抹起了眼泪。杨霖本来想把她丢出去,可这到底是宁春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犹豫了一下没动手。宁春的脸色难看极了,从陈老太进来,她就心慌气短,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就像那日日打骂的噩梦来临,让她全身冷汗涔涔,嘴唇都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白。她想说什么,可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海中充斥着那无尽的辱骂,和眼前的老太太,那天死死拽着她的手,任由男人沉重的大脚,一脚脚踹在她的腹部。陈老太的哭诉一字字传进了耳朵。“春儿,你不知道这两天俺们多担心你,娘日日夜夜给你求菩萨保佑你,好在你没事,娘也就放心了……”“春儿,那天是汉生不对,娘替他跟你赔罪,你还不知道他那个性子?灌了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个儿姓啥了,他酒醒了也知道自己不对,本来想下午就来医院找你,结果被你妹带人打了一顿……”“春儿,俺不是怨你,就是,汉生他到底是你男人,把他打的全身骨头都快碎了,你咋能让你妹子下这样的狠手……”宁春听的恍恍惚惚,脱口道,“你说啥?他被打了?”“可不是!都是一家人,你说你们咋能这么狠心……”陈老太哭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她道,“你不知道?”她看着宁春的神色,猛地一拍大腿,张嘴就嚎了起来,“俺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你和汉生到底是夫妻,就是你妹子那个小贱……她就是见不得你们好,你是没见着,她拿那么粗的扁担照着汉生砸,是要把你男人活活砸死呀……”哭求她尖着嗓子又哭又嚎,虽然这是许承斌找人安排的单间病房,但走廊里医生护士来来回回的不少人,而且隔壁病房的门也大开着,一时间人们都探头看了过来……陈老太太哭的惨烈,陈河更蹬着小短腿往床上爬,他人小爬不上去,顺手就要去拽宁春的输液管。杨霖手疾眼快就把他拎了下来,呵斥道,“别动!”陈河被吓到了,转头看了他一眼,张大嘴就哭了起来。这一老一少几乎把病房都快搅翻天了。陈老太心疼的把孙子抱怀里,狠狠瞪了杨霖一眼,又对宁春哭道,“大河是太想你了,你不知道你这些天没在,这孩子没日没夜的哭,就是吵着要娘,俺瞅着心都碎了,大河,这不是见着你娘了?还不赶紧上去让她抱抱……”她推着孙子上前叫娘。三岁多的孩子怯生生的看了宁春一眼,蹭了过来。宁春硬着心肠不去看那孩子,然而手都在抖。杨霖看的心头一跳,生怕她心软了。好在宁春闭了闭眼,声音颤抖的道,“我不是他娘,你们回去吧!”陈老太又哭又唱的说了半天,本以为宁春一贯心软,用孙子肯定能哄住她。没想到宁春这回竟硬气起来了,还要赶她们走!陈老太刚想再说啥,杨霖就把她拽了起来,一手拎起陈河,往外扔两人道,“走走走!赶紧滚!以后再敢过来,你儿子的两条腿就彻底别想要了!”他这么威胁,陈老太本该害怕,然而看到杨霖英挺的眉眼,再一想到刚才他和宁春单独在一起,蓦地就炸了,尖声叫道,“好啊!我说她怎么连家都不回了,敢情是在外头勾搭上了野男人!怪不得想把俺儿子打死,还想把他送进公安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好勾搭到一起!苍天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你们这对贱人,俺可怜的儿子哟……”陈老太可是一把撒泼的好手,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嚎了起来。陈河被吓到了,站在奶奶旁边也跟着哭。一时间走廊里乱成了一团,人们都围过来瞧热闹,有医生过来呵斥,“这是干啥呢?这里不准喧哗,谁的家属?赶紧管管!”杨霖额头青筋直跳,上来拽起陈老太就想把她丢出去。哪知陈老太更是尖声叫了起来,就像块滚刀肉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披头散发的大骂杨霖和宁春是奸夫淫妇,说自己如何命苦,儿子快被打死了,而两个狗男女公然勾搭到一起……宁夏在水房给姐姐洗衣裳,洗完了又把衣服都搭到了医院天台,就费了些时间。等她回来,就听见了走廊里的哭闹声。她远远就看到姐姐病房前围了不少人,眉头一跳,快步跑过去,一眼就看到陈老太正在地上撒泼打滚!杨霖气的脸色铁青,拳头捏的嘎嘣作响,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对一个老太太做啥。宁夏的脸色瞬间沉了,上来就冲着陈老太狠狠踢过一脚,幸亏杨霖及时拉住她,叫道,“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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