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早。
楼道很暗。
向晚吃力地拎箱下楼的时候,四楼的女人正好送孩子上学。
她在锁门,听到向晚的动静,回头看来。
小男孩很精神,乖乖地叫阿姨。
向晚拎着箱有点累,仍是微笑,&ldo;早。&rdo;
那女人站在角落,礼貌地拖过孩子,给她让开路,&ldo;早。出门啊。&rdo;
&ldo;嗯,出门。&rdo;
一次擦肩而过,向晚没有多想。
她径直出门打了个出租,直奔机场。
……
向晚登上前往京都的飞机,已是两个小时后。
天空一轮火辣辣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
向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遮光板外的阳光,刚好落在她身上。
好刺眼!
向晚眯起眼,准备拉遮光板,邻座就叫住了她。
&ldo;不要拉!冷。&rdo;
向晚刚才进来时,他还没坐下。
然后她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太注意邻座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声音转头,她发现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了一副又大又圆的黑框眼镜,头发蓬蓬的,这么热的天,穿了一件长外套,造型有一点像低配版的&ldo;哈利波特&rdo;,给人一种神经兮兮的感觉。
&ldo;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好,怕冷。&rdo;
大概感受到向晚的置疑,他又解释了一句。
好吧!锦城的八月,阳光热得熬人油,他说他很冷。
&ldo;空调!&rdo;那人指了指头顶,再一次出声解释。
向晚不好多说什么,她是一个挺能照顾别人情绪的人,更何况出门在外,更不会计较。
她回收手,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
这个时候,乘客已陆陆续续就坐,这一排靠过道的人入座了。
向晚瞄一眼,继续假寐。
边上两个都是男人,这时却聊了起来。
&ldo;你报纸借我看看,可以吗?&rdo;还是那位&ldo;哈利波特&rdo;。
&ldo;嗯。&rdo;那人递给他。
一阵翻报纸的窸窣声。
那位&ldo;哈利波特&rdo;也不怕打扰别人,把手臂展得很开,擦刮到了向晚的胳膊,又来大声道歉,生生把向晚逼得睁开眼,说一声没关系。
然而,那位仁兄不肯消停。
&ldo;嗳,你说那个女的,没穿衣服摔死了,怎么就能赖上警察呢?&rdo;
锦城飞京都的航班,锦城人很多。
这一提,就都知道说的是帝宫那件事。
向晚对此有点敏感,竖起了耳朵。
&ldo;你说奇不奇怪,警察去的时候,里面都干嘛呢?怎么会不穿衣服呢?有人说是掉下楼的时候,被蹭掉的……难道内丨裤也会蹭掉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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