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来大师与淑妃娘娘确是旧识。&rdo;还有些纠葛。
她微微笑道:&ldo;说起来,王大人上午也来了一趟,愁眉苦脸的,一心深究这起案子的原由。&rdo;
鉴安大师仍是沉静端坐,白眉长须经浮着几分仙风道骨,他缓缓道:&ldo;左右她也认了,该偿还的罪孽也逃不得,又何必一心追根究底。&rdo;
宁莞:&ldo;王大人是个耿正的性子,怕是不能如大师所愿。&rdo;
鉴安大师拨了拨佛珠,沉目不语。
宁莞见此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鉴安大师并未有坐多久就离开了,宁莞包了一些药茶送给他,&ldo;牢中潮湿阴寒,大师可日日喝些,养养气祛祛湿寒。&rdo;
鉴安大师看着门前的素衣女子,不由敛神道谢:&ldo;多谢施主。&rdo;
他接过药茶,出了宁家宅院,离开十四巷,踩着落日余晖慢慢往相国寺去。
斜阳晚照,孩童归家,他望着打马而去的锦衣少年,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个影子。
……
往日富丽堂皇,锦绣繁华的承安殿在短短几日内浮华尽散,只沉淀下层层压抑的灰败。
周淑妃褪去珠翠环佩,只着了一身青白色的长衣,坐在后殿逼仄小屋的矮榻上,虚虚望着紧封的格窗。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矮榻,除此之外连梳妆台都容不下,三面闭得严实,门前有人把手。袖口处绣的朵朵茉莉小花,是她如今举目可见的唯一春色。
她伏在身边几桌上,指尖在漆木面儿上一笔一笔地来回不断描着两个字。
&ldo;我已经向陛下请示过了,把门打开吧,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rdo;
&ldo;是,楚侧妃请。&rdo;
门前传来的说话声叫周淑妃动作一停,她瞬间直起腰身,望过去的视线又冷又利。
楚华茵掩上门转过身,屈膝恭敬唤道:&ldo;母妃。&rdo;
她今日穿的一身茶白色长裙,极是寡淡的颜色,倒是正称如今落寞的光景。姿态礼仪挑不出错儿,看起来一如既往的乖顺,但周淑妃知道,这女人分明来者不善。
眯了眯眼,冷声道:&ldo;怎么,来看本宫笑话的?&rdo;
楚华茵拎起茶壶,往杯子里到了大半凉水,像是奉上琼浆玉露般小心置于几桌上搁到周淑妃面前,细眉弯弯,粉唇抿笑,&ldo;母妃说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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