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这将死之人还口吻平淡如闲话家常的逆子,搅得脑中嗡鸣,&ldo;你、你要朕改立太子?&rdo;
&ldo;国不可一日无储,改立是应该的,至于是燕王、楚王、齐王,是陛下的事了。&rdo;他撑到这儿,已近乎油尽灯枯,藏在玄青锦纹长袖之中的手,犹如被抽干了水分的秋日残枝,枯瘦得没有半点生机。
卫绾也不知殿下在皇帝面前怎能保持他一贯的硬气,在说完这句之后,便脚步一丝不苟地潇然而去的。
老皇帝在身后哽咽了,双眼浑浊地盯着那离去的不再有丝毫留恋的背影,唇舌无意识一碰:&ldo;策儿……&rdo;
卫绾随着黑雾飘出了广明宫。
殿下他果然只是硬撑而已,回了东宫,整个人便失去了主心骨,倒了下来。
东宫的婢女全部都在照料着他,昼夜不能离开,他这一睡却是三日。
这三日之中,没有任何废立储君的消息,卫邕在朝臣的联名血书下,被皇帝&ldo;顺应民心&rdo;地放了出去,卫氏一门无虞。
再苏醒时,便只剩下回光返照的那么一点迹象了,夏殊则倚着胡床,望着殿外榴火,开得盛如烈焰,比夕照谷漫山延绵的桃花更风华灼灼,可他掌中只有一抔桃花,被风干了的,失去了所有生命迹象的干花。
他垂下了目光,对身后的韫玉道:&ldo;孤是真的克妻么?&rdo;
民间所言,完全是玩笑话。他那两任未婚妻,是被薛家的人害死,他分明自己也知道!
卫绾从高胪那里听来之后,义愤填膺,心想自己当初怎么竟也跟着迷信呢。
可这句话,就因为是假的,从殿下嘴里说出来,意义却无比沉重,压得卫绾几乎喘不过气。
韫玉眼眶微红,她一贯冷漠,满脸写着事不关己,那还是卫绾第一次见她,有如此的动容之色。
夏殊则道:&ldo;孤死之后,必定是楚王即位,孤深知他气量狭小,恐怕不能容人,你带着孤的令符,到各处去将势力解散,命他们从今以后,或为大魏之脊梁,或甘于庸碌平凡,选择在他们,只是有一条,不可向新君寻衅,魏人不可再自相残杀。&rdo;
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但还时断时续的,韫玉俯身跪地,不住地哽咽着。
而那个手捧桃花的男子,却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仿佛睡去,剪影安详得犹如一幅古画,被裱入了斑驳雕花的窗棂里,凝刻成卫绾心中难以磨灭的永恒。
梦醒了。
不必月娘提醒,她也知道自己这梦做得太长了,睡的时日不会短。
她醒来,还未下床,月娘便见盥洗的水盆放在了木架上,低声道:&ldo;姑娘,洛阳翻天了!&rdo;
卫绾拿着毛巾的手忽然顿住,她的身体僵直了,猛然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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