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剎那,问题是如何使他自己不会被摆平。伤得不太重,也就不至于功败垂成了!他不能让这种人得手。
急切中蹬开那汉子的尸体,借一蹬之力,身子回旋向左后方内窜了五六尺,本来已闪过一刀,但这刀一来一回,第二刀在他的腰臀处划了一道约七八寸长的血槽。
由于是三尖两刃刀,自然是&ldo;磨刀叟&rdo;罗!
今夜若论装态演戏,唱作俱佳,自然要推此人和姜风的搭挡了;真正作到了维妙维肖的地步。当然,这种联手和默契,本就可能出现于敌对的双方,只是要提防它,辨认它就太难了。
他把腰带扎了一下,且稍往上移,止住流血,道:&ldo;是&lso;磨刀叟&rso;吗?&rdo;&ldo;磨刀叟&rdo;嘎声道:&ldo;正是我这个老不死的。&rdo;森厉地一笑,高凌宇道:&ldo;这一手玩得不赖呀!&rdo;&ldo;磨刀空&rdo;道:&ldo;可惜得很,一击成功的事,终于功亏一篑!&rdo;高凌宇一字一字地道:&ldo;算你说对了!一击不成,你等于白忙一场,只不过把你这鸟头多寄在你的肩上一两个时辰罢了!你倒是挺有耐心呀!&rdo;怪笑一声,&ldo;磨刀叟&rdo;道:&ldo;应付大敌不忍耐怎么成?他妈的!你小子要掠倒老夫,恐伯也要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才能办到。&rdo;&ldo;嘿嘿!&rdo;高凌宇道:&ldo;你一出现就扮演了可厌的角色,对你这种人,我一向是手下不会留情的。老贼,你想留几寸膘?&rdo;&ldo;磨刀叟&rdo;表面咋唬,内心却是雪亮,这小子能压轴,非但玩艺儿道地,心智也高人一等,不由忐忑道:&ldo;小子,可别说你胖你又喘起来了,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大米还多。&rdo;高凌宇冷峻地道:&ldo;说吧!这也是你最后可以要求的唯一权利。&rdo;所谓&ldo;膘子&rdo;是指古时砍头时,刽子手在犯人脖子上留几寸的皮肉,有些缺德的老资格刽子手,可以接受死刑犯家属的贿赂,而在犯人脖子上正中砍下,以便fèng合在一起再入殓。要是刽子手使坏,故意太靠上,不留出半寸的膘子,而人死后那皮肉又会很快地收缩,简直无法fèng合。所以开玩笑时往往会说:你的刀口长得正是地方。或者:将来要我给你留几寸的膘子等等……
白骨断肠刀雪崩山压,向&ldo;磨刀舆&rdo;狂罩而下。不留余地,不再藏私,和不久前对付姜风不同,那时他还不想露出独家的身法与步法。
同样是刀,杀法也都够猛烈狂暴。但是,白骨断肠刀形同铁壁铜墙;三尖两刃刀根本递不进去,况那奇特的回旋身法,在极暗的屋内施展,&ldo;磨刀叟&rdo;突然体会到脖子上的刀口在挣力剎那的感受了。
就那么怪怪的一刀,自怪怪的角度上挑来,像卖肉的老手,切肉刀一切一挑,离肌肉也就脱开骨头了。&ldo;昧&rdo;地一声,黑暗中飞出了一件东西。
接着,尸体在半倒中喷出血泉。
张培兰一直没有动,这使他有点莫测高深。高凌字模摸腰臀之间的刀伤,道:&ldo;你到底要在什么时候出手?刚才不是很有利吗?&rdo;她双臂交叉胸前,道:&ldo;还不到时候,看着那个讨人嫌的老杂碎身首异处,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果然不愧为名家呀!&rdo;他苦笑着道:&ldo;惭愧!刚才若非心神稍懈,这一刀也是不必挨的。&rdo;张培兰道:&ldo;这也很不简单了,在这种场合上唱压轴戏,除了武功,还要有点头脑,这两者你都具备了,只是有点可惜……&rdo;微微一愕,高凌宇道:&ldo;什么可惜?&rdo;她淡然道:&ldo;这当口还谈这些干啥?倒是你的伤……&rdo;她走过来要去弄他的伤口。但他疾退三步,轻蔑地道:&ldo;张培兰,就算受了伤,你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太早了!何况我的伤还不至于把我撂倒……&rdo;她冷冷地道:&ldo;你以为我要暗算你?&rdo;高凌宇道:&ldo;那么说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至少你是可以在为我敷药疗伤之便,看看我的伤势如何,再作打算的。&rdo;她又走近点道:&ldo;穷紧张什么,刚才我没插手,现在就更不会。&rdo;冷然地,高凌宇道:&ldo;你要干什么?&rdo;她柔声道:&ldo;你可能伤得不轻,必须尽快止血。要不,这样倒下和被敌人击倒又有什么分别?&rdo;高凌字道:&ldo;这是我的事,走到一边去。&rdo;她沉声道:&ldo;这伤在后侧,你自己不能弄。&rdo;摊摊手,高凌宇道:&ldo;不见得!张培兰,除非你对我说实话,你就是铁梅心对不?&rdo;张培兰看了他一会,屋中极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也许她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说实话吧!
她漠然道:&ldo;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do;高凌宇道:&ldo;如果你是梅心,我还怕你干什么?&rdo;张培兰道:&ldo;如果我不是,而诡称是她……&rdo;高凌宇道:&ldo;你的表演功夫真到了家,要我对你的话产生信心,这怎么可能?你想刀不见血刃地搏倒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因为同样的把戏玩久了就不灵哩!&rdo;有点不耐地,张培兰道:&ldo;请问现场上这些死去的人是上了男人的当,还是女人……&rdo;高凌宇道:&ldo;你为什么不承认是铁梅心?其实这儿没有别人,你大可不必怕漏了风声,而泄露了身份,我会为您保密的。&rdo;张培兰道:&ldo;好吧2我承认是铁梅心,这成了吧?&rdo;高凌字道:&ldo;请说说你的家世,以及我们认识的经过如何?&rdo;冷冷一笑,张培兰道:&ldo;你这人可真会疑神疑鬼地,我说了实话,你又不信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这有点娘儿们的作风吧?&rdo;苦笑着,高凌宇道:&ldo;是姑娘先造成了别人的不信任,你如果真是铁梅心,把家世及与我认识的经过说说,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害处。&rdo;张培兰道:&ldo;好吧!家父铁冠英,是个半江湖半官方的武学世家,他奉命囚禁了你,没想到有人潜入,表面上是去救人,骨子里却去杀人的,以一张淬毒纸条……&rdo;高凌宇道:&ldo;这一点没错,关于我们二人的认识方面呢?&rdo;张培兰道:&ldo;你本来中了毒,但你命大,掉落有毒蛇的酒缸内,以毒攻毒,居然捡回一命,稍后你误打误闯,进入我的住处,偷吃了我的饭菜……&rdo;高凌宇道:&ldo;慢着,你说我是中了什么毒?&rdo;张培兰道:&ldo;四川唐门唐继耀的&lso;蚀骨炼形散&rso;,他是在尸体上下了毒,也就是在他察看尸体时下了毒的。然后,我又着了点手脚,使你暂时受执,找到了你的仇人……&rdo;高凌字下意识地打量她,说她是铁梅心吧,有那么点不太像;如说不是,世上却未必有这么酷肖的人吧?于是他不再怀疑,要她为他疗伤。她用手比量了一下,道:&ldo;这道血槽,足有六七寸长,失血不少。&rdo;高凌宇道:&ldo;在武林中晃荡,这点小灾难算不了什么。
不过,当时要不是我的反应够快,恐伯已被开膛破肚,也就不必劳你的驾,为我疗伤了!&rdo;她先为他清洗创口,似乎携来了不少的罕见药物,仅是这种洗涤创口的药水,他以前就未曾见过。两人靠得极近,阵阵幽香,真叫人沉醉而忘了疼痛。
张培兰道:&ldo;你猜&lso;磨刀叟&rso;怎会死而复活?那三尖两刃刀明明已被姜风丢入河中,怎么会在他的手中了呢?&rdo;晒然一笑,高凌字道:&ldo;死而复活是藏眼法,他和姜风早有默契,表面上是以姜风为主,&lso;磨刀叟&rso;为副,被姜风砸毙,等于安排了一支伏兵。&rdo;点点头,张培兰道:&ldo;然后呢?&rdo;高凌字道:&ldo;他们的妙着在于姜风把&lso;磨刀叟&rso;的刀丢入河中,而兵刃出手,也造成了&lso;磨刀叟&rso;身份偏低的印象。&rdo;张培兰道:&ldo;不错,兵刃出于,犯了兵家大忌。&rdo;苦笑着,他道:&ldo;&lso;磨刀叟&rso;的骤然发难,对我造成极大的震撼,而你当时又在一边虎视眈眈,所以我只有这一道七寸的创口,已经很不错了。&rdo;张培兰道:&ldo;他的三尖两刃刀明明听到&lso;□通&rso;一声被丢入河中,为什么又在他的手中呢?这不有点太玄了吗?&rdo;高凌宇道:&ldo;无论什么事,在想通了之后也就不以为太难了。当姜风捡起他的刀时,船夫已在船上准备,适时接住,然后再把一块大石丢入河中,发出&lso;□通&rso;之声。&rdo;激赏地,张培兰道:&ldo;你的思考力不错。&rdo;高凌宇咧嘴道:&ldo;为什么很痛?你是不是想弄死我?&rdo;淡然地,张培兰道:&ldo;我要弄死你,可不必费这么多的手脚。&rdo;高凌宇道:&ldo;不对……上药不会这么痛……又不是浓疮要把烂肉剂去,你到底在怎么整我?&rdo;他扭身察看,他发现她手中有针,不禁大奇,道:&ldo;你……你这是干啥?拿我的皮肉当作鞋面鞋底,穿来刺去地?你快停止,我不要你弄了……&rdo;哧哧一笑,她道:&ldo;可是我已以弄了。&rdo;高凌宇冷峻地道:&ldo;你在动什么歪念头?&rdo;张培兰道:&ldo;我呀:把创口撕开,把一只最罕见的毒虫放进去再fèng起来……&rdo;高凌宇撩出一掌,斜掠五七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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