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最新章节_第2页_贱者长存作者夜雪猫猫夜雪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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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柳正的事之后，皇后对长流的态度可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这次更是连见都不见。长流乐得如此，掉头就去了碧痕宫。

楼书倚不过照例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撒了几滴眼泪。这趟买卖是楼凤棠主动招惹柳青纶才落到长流头上的，不过，长流估摸着个中内情就连楼书倚都不甚明了，不然楼书倚怎么还会趁机上柳家的眼药呢。

这一大圈拜下来，便耗去了大半天。

刚回到齐王府换了衣袍，下人便通报说顾小公子来了。长流一边寻思着他风筝放得倒挺快，一边叫人请他进来。

顾轩已有许久未见长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静静望着她，良久才开口道：&ldo;殿下今日去了宫里？&rdo;

长流点点头，示意他品茶。心中却疑惑道：难道他在宫里看见我了，因而特意上门来撇清？还是来摊牌？

顾轩却并不碰茶盏，只一味看着她，片刻后，忽道：&ldo;我一直把太女殿下当妹妹。&rdo;这话说得着实突兀，却已经盘踞在他心头很久了，此刻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反倒让顾轩大大松了一口气。

此言一出，长流心中十分讶异。

既然开了头，接下去的话便好出口多了，顾轩接着道：&ldo;记得我以前给你的那个海棠笔洗吗？&rdo;

长流再点头。

&ldo;大约这就叫做近乡情怯，越喜欢的人和事就越不敢接近。&rdo;他喜欢她却很难了解她，不知道她心中想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而随波，随波想什么都会说出来，让他不忍拒绝，也乐意满足她的愿望。

长流万万料不到他会这样说，一时无言。半晌方道：&ldo;我信你。&rdo;才怪，先稳住再说吧。

顾轩却信以为真，释然一笑，道：&ldo;殿下此去山高水长，还须保重。我过几日就要去京营报到，否则真想与殿下同行。&rdo;一顿，他又道：&ldo;殿下只怕还有许多准备要做。就不打扰了。&rdo;

长流起身亲自送他出去。二人一路默默穿过荷花池上的玉桥，两旁亭亭莲叶碧涛轻卷。

和记。

江淮替顾非满上酒，笑道：&ldo;这家酒楼刚开不久，还是殿下带我来的。怎么样，环境够清幽吧？想来老板是个风雅之人，还仿照《兰亭集序》修建了一处&lso;曲水流觞&rso;呢。&rdo;和记虽处闹市，却与别的酒楼不同，只按普通民居式样修建。前庭几杆修竹，后窗一池风荷。精屋雅舍，闹中取静。

江淮自饮一杯，轻叹道：&ldo;还真怀念咱们在嘉陵关的时候。待我回来，叫上林飞飞，哥几个再来这里喝个痛快。&rdo;

江淮见顾非一直不说话，又见他眉头微锁，仿佛有心事，便取笑道：&ldo;我听说你的嫡母在替你张罗着找媳妇。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rdo;

顾非将杯中酒一口喝干，轻声道：&ldo;我不喜欢。&rdo;

江淮见终于撬开了他的嘴，八卦道：&ldo;怎么会呢。我可听说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rdo;孟颜秋这招不可谓不高明，找的人家家世都极普通，可相看的小姐却个个容貌出挑温柔贞静。顾非本就是庶出，她这样做叫人一丝错儿都挑不出来。

顾非没好气道：&ldo;你倒消息灵通。&rdo;

&ldo;嘿嘿。我还知道你当街救美的英雄事迹。怎么样，何小姐芳心暗许否？&rdo;江淮本就同顾非十分亲厚，几杯酒下肚，说话越发肆无忌惮。

&ldo;不过是碰巧经过。&rdo;那天顾非同京营里的兄弟一起喝酒，为其中一人庆生，出来的时候顺道教训了几个地痞流氓，替一位小姐解了围。许是他那天出手狠了些，才在这么多打架的人里头被何小姐给记住了。这位何小姐不是别人，正是禁卫军统领何辰的女儿。

江淮见顾非不欲多谈，便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其实顾非极想听到一些关于湘西之行的消息，无奈江淮丝毫不提。他却不知道，江淮这两年又老成许多，知晓此行困难重重十分棘手，个中曲折却不足为局外人道，哪怕是顾非。好在殿下似乎已经有了对策，当日江淮提议此行凶险，不如带上明錾，谁知长流笑答：&ldo;本王委托表哥在京城办一件要事，他去不得。&rdo;

二人连干数杯方散。

顾非只觉自己的双腿有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就会走街串巷。待他清醒过来，猛一抬头，发现齐王府的鎏金匾额已近在眼前，暗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她吧。她即将远行，作为朋友前来探望，有何不可？

王府的朱红大门忽然咿呀一声开启，从里头走出一个人来‐‐顾轩。

顾非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腿又没了意识，牢牢钉在地上，挪动不了半步。

他目送着顾轩离去的背影，辨不清心中涌动的到底是酸是疼。

忽然背后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ldo;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她。&rdo;

何澄空轻声道：&ldo;你是何等警醒之人，我跟了你足足两条街，你却浑然未觉。我原本以为你拒绝我是因为何、顾两家必然不能联姻。谁知道却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原以为自己是个傻子。谁知道你却比我还傻。&rdo;说完，她怔怔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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