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连五石散这三个字都不愿说出,可见其深恶痛绝。林九樾原本就是问着玩儿,哪想到像是捅了马蜂窝,瞬时觉得自己额角一跳,嗫嚅道,“随意听人说起的。”当然不能出卖了人家,不然看这煞神的样子,倒是给人招无妄之灾了。“说实话。‘林九樾闭口不言,躺平装死。“是抱真还是抱朴?“林九樾心口一跳,被猜中了。那日她在书房中无聊,放了些魂识出去,耳朵便也更加灵敏,听得隔壁房里抱朴和抱真在聊天,身形被困于铃铛中,眼睛也只能望见书房里一方天地,还好还有耳朵可以隔墙。抱真讲谁家的大人半夜不睡觉,袒胸露乳,饮酒吃五石散上了头,便去大街上狂奔,还好被仆从赶紧追回。又有谁家的大人年纪到了,身下不利,不好求医,便服了五石散,一夜驭了五个女郎。说这些都是他在宴席上的听闻,说得有鼻子有眼睛,活灵活现。林九樾听得津津有味,这些都是她从前在程府中从未听闻过的,府内大公子纵是会玩,但也就是逃课蹴鞠玩女婢,这样的事儿她尚且未曾见识过。偷听本是她的错,不能连累了抱真,林九樾生硬转了话头,反问道,“你怎么给抱真取了这样的名字?怪瘆人的。“明明从前也有一个抱真。“名字有什么重要,符号而已。“林九樾,“呃……“原以为是为了警醒,原来是只是如此。是她想多了。程涉川寒刃一般的目光射来,冷道,“下不为例。“半晌,似忆及对方也才是个半大的女郎,软了口吻,补道,“这不是你能听的东西。“这人管真多,连她听什么都要管……然,林九樾也只敢心内暗暗吐槽,绝不敢言之于口。程涉川便当她是听进去了。是日,清晨。程涉川早起练剑,这是他从军后养成的习惯,严寒酷暑,雷打不动,从不间断。抱朴端着用后的洗漱水,抱真拿着剑,二人亦步亦趋,等着召唤。程涉川埋头理袖,理着理着,一顿,抬眼,微微思索,片刻转身抬步向书房走去。他步伐快,抱朴抱真本就猝不及防,当下更是跟得吃力。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郎君为何一时兴起,惯常的习性今儿却变了样。纵是摸不着头脑,也得疾步勉力跟着,这是为人仆从的本分。到了书房门口,程涉川顿住,侧身,终于,略扣了扣门。抱真抱朴微讶,书房里何曾有人?深觉郎君此举怪异,低下头,便当作未曾窥见,一时间有些暗恼自己不知变通,竟跟了来,当下进退两难。门内一声未应。抱朴暗松了口气,若是当真大变活人,那真是判官办案——吓死人。程涉川微皱了皱眉,推门进去,扫视了一番屋内,桌上笔洗、墨碟、笔罐、昨夜阅过的书一应俱全,全都整整齐齐摆放着,就是少了一个——铃铛。他昨夜分明将其置于桌上,女郎年纪渐长,纵是铃铛形态,再跟着进入男子卧房已是不像话。哪想到,今儿早上,再寻,竟是找不见了。他思及女郎习性,又往书房各个角落扫去,不过一个桌子、一个柜子、一个简易的卧榻,一览无余,哪里有那铃铛?又不顾姿态,弯腰向桌下探去。并无。抱朴抱真二人大惊,忙犹疑着上前,试探着问道,“郎主可是在寻何物?”程涉川立起身,侧目,声有厉色,“桌上的铃铛可曾瞧见?”抱朴抱真苦苦思索,百思不得其解,他二人平日里哪敢盯着郎主的私物瞧,实是不曾有印象。程涉川观二人神色,便知无所得,当下,面目微沉,神色间竟隐隐有焦色。抱朴抱真何曾见过郎主这般,抱朴跟得久些,早年间郎主少时,便随侍左右,只那时他终日里昏昏沉沉,大半的记忆已忘却得差不多,但印象里郎主向来从容,少有焦躁怨怼愤恨之时。抱真是北地时,仆妇见其可怜,采买的,郎主未曾多言,便默认跟在了身旁,北地多艰,几经生死,郎主未见异色。无论是抱朴亦或是抱真,都深觉郎主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纵是生死存亡之际,也端得举重若轻。现下这般,当真是少见。唬得二人一跳,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抱朴胆大,“不若问问抱玉姑娘……”寒风凌冽,院里头栽的几棵梅树和院外湖边的梅林遥相辉映,风卷着地上的落梅悉悉索索地扑腾着,打了个璇儿,又落下。程涉川走得迅速,手半握着拳儿,心内已暗想了数种可能,林女郎单纯,铃铛罕见,若是被有心人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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