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姬回想起启州之前在御书房一见,略作沉思后说:“沈凭的变化之大令人感到意外,你心中有数便好。”“母妃宽心。”赵抑说着把他往湖心亭送去,“皇后可有刁难母妃?”裴姬道:“只要燕王一切安好,我与她便是井水不犯河水。”她说着朝赵抑看了眼,笑了笑续道:“何况本宫有你在身旁,倘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我们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两人朝着湖心亭而去,亭子内见宫女来往,给桌上摆起各式点心,裴姬将视线收回朝他看去,带着淡淡的笑说道:“今日陛下赏赐了些许枣糕,一块尝尝吧。”赵抑神色顿了顿,思忖少顷才见点头。盛夏的风拂过湖心亭,宫女们将冰鉴搁置好后退出亭子,留下母子二人在其中闲谈。待到傍晚后,赵抑才从皇宫中离开,回到府上时,却见一名侍女端着漆盘从不远处路过。他回头看了眼身侧的杨礼,疑道:“那不是伺候阿挽的侍女吗?”杨礼方才也察觉到那侍女的身影,回道:“王爷有所不知,阿挽这几日不愿喝药,故意将那药放凉后,又命侍女取走加热,如此反复折腾下来,日落西山都是喝着同一碗药。”赵抑道:“估摸怕苦,让膳房给他准备些甜的。”杨礼道:“但是阿挽和王爷一样不爱吃枣食,膳房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熬一碗糖水端过去。”看着侍女的身影在眼中消失后,便听见赵抑轻声一笑,问道:“他如今伤势如何?”那日姜挽被杀手中伤肩头便昏迷过去,后来派了御医前来诊治了数个时辰,羽箭的余毒才被清理干净,煎熬了一日一夜才慢慢转醒。回了王府他便一直卧床养伤,近日终于才见伤口结痂。赵抑看了看天色,道:“走吧,去看看阿挽。”杨礼道:“王爷先用膳再去也不迟,反正小家伙也会等着你的。”但赵抑当作没听见,径直转身离开,“去让人把膳食送来他厢房吧。”偌大的厢房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得了命令的侍女站在桌边,守着面前那晚黑漆漆的药汤,时不时朝屏风后方的人喊道:“阿挽,这都天黑了,你若再不喝完,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会裂开,到时候你可别喊疼。”里头躺在软榻上的人此刻正手捧着书,闻言下意识翻了个身,却不料扯动伤口倒吸一口冷气,但为了掩饰自己的痛苦,只能憋着一口气慢慢吐掉,“哎呀姐姐,那药还是烫的,喝不得。”他不顾肩膀的衣袍滑落,露出那被裹着纱布的肩头,可见上方还在渗着些许的血色。平日他穿着衣袍故意掩饰着,想让旁人瞧不见伤口,眼下明知那侍女不会进来,索性光明正大露出肩膀给伤口透气,却无论如何都不想喝那苦涩的汤药。侍女还在不断地给那药汤降温,苦口婆心道:“若是被王爷知晓,只怕你又被挨骂。”但姜挽听见时却是低声一笑,道:“姐姐你不了解王爷,他从不责备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如何。”“是吗?”突然屋内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躺在软榻上的姜挽迟疑片刻,顿时惊地从榻上起身,却发觉再去喝药已来不及了,因为赵抑此刻绕过屏风走到他的前方,而手里拿着的正是他要喝的药汤。他一脸木讷地坐在榻边,双手捏着书放在腹前,坐姿乖巧却又显得不知所措。赵抑的视线则是从他露出的半边肩膀移开,缓缓走到内间的桌前道:“衣着不端正,回头罚抄经书。”姜挽一听,登时想起自己衣衫不整,立刻丢掉手里的书去扯起肩头滑落的衣袍,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连忙从那榻上起身,红着一张脸来到赵抑面前行礼,“王、王爷。”赵抑寻了椅子坐下,随后道:“把药喝了。”“我”姜挽拒绝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却因看见他这双温柔的眼眸时收住,踌躇良久才敢落座,但却愁眉苦脸地看向赵抑,“王爷,真的很苦你不懂”可是赵抑却没有回答,只是噙着笑一直看着他,等着他乖乖把药喝了才愿意回答。姜挽欲哭无泪,只能抱着药碗埋头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顿时让他两眼一翻,立刻扭头看向赵抑苦苦哀求道:“王爷,阿挽没有勇气赴死”“好。”赵抑突然回道,但却不等他眼中光芒亮起,反问了一句,“怎么样能让阿挽有勇气按时喝药?”姜挽未料他会如此询问自己,乍然一愣,心想若是提了个过分的要求,王爷没有答应的话,自己还能继续浑水摸鱼不吃药。再三思索后,他颇有信心道:“若是王爷每日陪我喝药,阿挽便遵循医嘱绝不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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