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寒窗十年,一朝科举,入朝为官,会为了斗这一口气,而选择抛弃官职。如若有,那他沈凭可以敬对方是一条汉子,但不会记住此人。历史长河漫漫,无功者不过泛泛之交矣,后世翻烂图书馆都找不出的人名,根本不值得他惦记一辈子。待到酉时,办差房的大门终于被打开,沈凭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屋内走了出来,带着一身暖意,立于台阶上,睨着面前满脸愧色的官吏,站在众人之前的官吏,手中正抱着昨日散落一地的卷宗。沈凭扫了一圈他们,明知故问道:“不知诸位聚集于此,是所谓何事呢?”话落良久,却不见有人发话,只悄悄朝他看去一眼,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沈凭静默等了片刻,听不见回声又道:“若无事,便散去吧。”“沈大人!”突然人群有几道着急的喊声。这是沈凭在吏部任职以来,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他闻言缓缓转身,再一次面朝众人而立,视线落在他们的脸上,却再也找不到昨日所见的横眉冷眼。天边的乌云未散,厚重的云层蔽日,瞧不见一丝清明。沈凭垂在一侧的手中,捏着的是一份奏疏,这其中记录烂账的点点滴滴,有人见之,只觉得喉咙一紧,难以发声,唯有垂头沉默。他望着这群人道:“诸位同僚,可还记得什么是吏部?”无人敢回答,只见把头越埋越低。“唯才是举,思贤若渴,这才是吏部。”沈凭朝着台阶缓缓走下,与他们平视,“天下官场三千事,事事不离一吏部,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还望诸位牢记于心。”最终他拿着手中的奏疏,朝着众人作揖行礼,而他得到的,是面前所有官吏的弯腰回礼。沈凭借着一招激将法,将吏部收入囊中,也彻底平息了内乱,他才逐渐起步去着手处理官州之事。这日,沈凭为了了解官州的事情,特意去打听赵或的行踪,打算碰面把事情拿出来商榷,之后得知他在百花街便赶了过去。不想来到画仙楼下,他看着门前的招牌良久,没理解为何这群京贵会设宴于此。但他心中记挂着正事,想了想还是抬脚进了画仙楼里,刚一入内,就和迎客的虞娘相视,两人相互颔首,随后迎上前相互行礼。虞娘笑靥如花,打量一圈沈凭才道:“许久未见大公子,瞧着更俊了。”沈凭道:“难怪这百花街都是虞娘的,垂头丧气进来都能喜笑颜开出去。”两人互相奉承一番对方,也不知其中真假有几分,但毕竟相识,虞娘知晓他的来意,很识趣带着他去找人。眼看宴席就在前方,沈凭忽地听见耳边有人喊自己一声,驻停脚步在来往的人群中观望,直到瞧见对方时,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那人是他在吏部允准辞官的官吏,此刻正喝得烂醉,倚在湖边的美人靠椅上喊他。虞娘瞧见那男子眼中对沈凭的恨意,心中做好提防,打算上前好言相劝一番避免闹事。不过沈凭把她拦下,低声道:“劳烦虞娘先替我通报一声。”虞娘明白两人需要单独谈话,遂起身朝着宴席的方向快步走去。长廊的灯红酒绿将人照得眼花缭乱,光影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如同五光十色的娇花在其中绽开。男子拎着酒壶在手,缓缓从美人靠上起身,站在沈凭的面前,逼着他朝后步步退去。直到沈凭的后脚碰到栅栏时,他才停下脚步仔细端详沈凭,“果真生得一副好皮囊,可惜是披着羊皮的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是狼子野心!”沈凭的鼻息间嗅到他洒出的酒气,平静看着他说道:“比不上你这位,替他人卖命的内奸。”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他查到冯奇辞官的蹊跷,眼下不敢随意定夺,但眼前此人,正是清流派用作挑动内乱之人,目的不是为了逼他下台,就是逼他向赵抑认错。闻言,对方眼中略带讶异,但很快却又表现得无所谓,“吏部只能你为旁人卖命,就不允许我有自己的选择吗?”沈凭抬了抬眉梢,道:“是了,你为清流派当走狗也好,为璟王府卖命也罢,带着我为你垫底,以我为借口向上爬,的确会落得如今这般丧家犬的模样。”“我丧家犬!”对方恼羞成怒吼了句,像被人戳中痛处般,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沈凭,“我如今这般模样都是拜你所赐,那日你对我杀鸡儆猴,今日我便到宰相府和御史台状告你!”沈凭说:“悉听尊便,我在吏部静候佳音。”说罢,他转身朝着宴席的方向走去,抬眼瞧见赵或从远处而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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