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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第1页）

一直沉默的小燕，忽然开口：&ldo;如果他确实是惩罚者，只是自己忘记了呢？以为自己是正义的？&rdo;

大家都沉默下来。

小燕那白净的脸紧紧绷着，接着说道：&ldo;有的时候，人如果经历了很强烈的刺激，是会忘掉一些事的。譬如我……到现在也记不清，父母被杀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如果殷老师只是忘了，殷尘他们就会逼不得已和殷老师对抗，甚至有可能……他们伤害殷老师，却不致命，只是为了保护殷老师的身份呢？&rdo;

几个人听得脸色一变，却谁也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涂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低声说：&ldo;你们明明都听到了，他说自己就是惩罚者。&rdo;

‐‐

陈枫走进屋子，看到殷逢靠在张藤椅里，望着窗外。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一路沾了不少泥迹，而他恍然未觉，神色平静。

陈枫心头发酸，把又热了一遍的饭菜，放到他面前，说：&ldo;殷老师，你得吃东西。&rdo;

殷逢就跟没听到似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陈枫又说：&ldo;尤明许要是知道，会担心的。&rdo;

殷逢这才看他一眼，又看了眼食物，哑声说：&ldo;放着吧，我待会儿会吃。&rdo;

陈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他在殷逢身边坐下，一起望着那扇两尺见方的窗玻璃外，映着的树枝和水面。

&ldo;事到如今，你怎么看？&rdo;殷逢开口。

陈枫却笑了笑，很清淡的表情：&ldo;刚才我们都商量好了，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是什么，我们就是什么。这就是我们的看法。&rdo;

殷逢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ldo;好。&rdo;

陈枫却差点落下泪来，也不知是因为兴奋、难受还是孤独。

可他没有看到，当殷逢望着窗外时，那深邃如井的眼底，分明也有泪色，一闪而过。

殷逢忽然笑了，一只手背抵着唇角，很有平时冷酷肆意的模样，他轻轻地问：&ldo;陈枫，三年前的那天，你真的看到了，我和苏子懿、李明棣在一起？&rdo;

陈枫垂眸不语。

那就是默认了。

殷逢缓缓地说：&ldo;一双眼睛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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