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身一人走到了巷子尾巴,敲响了门。
“谁啊!”
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一开门,便是一个局搂着身子的老人。
雪还未融化,他的身上却只有一件薄薄的不知道洗了多久的袄子,眼睑下深黑,时不时还咳嗽,一看就是病的很久了。
“我是张翠的朋友,来找她。”林语茗道。
“那进来坐吧。”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走着,一推门,门里都是发霉的味道,林语茗皱紧了眉头,还瞧见那屋子里有个不大点的孩子。
她知道张翠也是个寡妇,却没想到她家竟然这么惨。
那孩子应该也有八九岁了,可是连路都不会走,只知道傻呵呵的笑。
“吃糖吗?”林语茗掏出一块奶糖,走到了孩子的身边,他实在是可怜,脏兮兮的,两眼无神。
“这可使不得,多精贵的玩意。”
老爷子连连拒绝。
林语茗也没有强求,收起糖块。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晚上,入夜,才见张翠偷偷摸摸的走了回来。
距离去年见到这妇人,已经过了几个月,过了个冬天,她看起来更是苍老了一些,兜子里还拿着些什么。
“爹我回来了,这是今天给你抓的药,抓紧喝吧。”
张翠推门进来,就瞧见了坐在椅子上的美貌妇人。
她身披锦缎,头发上佩戴着简单的玉钗,整个人端坐在椅子上,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但是张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女人是谁。
“林雨儿?你来我家里做什么!”
张翠忍不住尖声问道:“怎么,又反悔了?又想卖孩子了?”
“我这次来,是有事问你的。”
林语茗说着,将手中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我知道你是拿钱办事的人,所以我不会亏待你。”
张翠看着桌子上的银票,眉头皱了起来。
她确实是缺银子,家门不幸,摊上了个病重的老爹,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孩子他爹还在码头出了意外被砸死了,只剩下一个傻子儿子。
她能怎么办呢?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张翠说着,走了出去。
林语茗跟着她来到了院子里,知道她有意避开老人孩子,也就直接开口:“七年前,你曾经卖给周秀才周淮生一碗迷药,对么?”
张翠恍惚了一下。
七年前?
“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张翠眯起了眼睛:“我确实是卖过,怎么了?”
“你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吗?”林语茗问:“如果让你去衙门作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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