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了一口气,坐到宣兆身边,手掌揉了揉宣兆左膝:“算了,不说了。”
岑柏言是真的担心宣兆的身体。
他对宣兆的腿疾到底如何没有概念,毕竟岑柏言伤过最重的一次不过是初中打球小指略微骨裂,连石膏都没打就自己愈合了。宣兆平时看着都和没事人似的,除了走路有点儿跛,其余时候都和正常人没区别,他也从来没和岑柏言说过疼——直到岑柏言无意中发现宣兆最近频繁地吃止疼片。
其实他也疼的吧?他怎么从来不说呢?
岑柏言除了懊恼自己的粗心,更多的是对恋人的心疼。
“那是你妹妹呀,”宣兆往岑柏言身边挪了挪,温声说,“是你的亲人。”
“你不了解她,一个醉鬼能把她怎么着,”岑柏言说,“小情学过跆拳道,真干起架来,三个你叠一块儿都不够她揍的。”
可那不是一个什么喝醉了发疯的醉鬼,是一个为亲生儿子讨公道的母亲。
宣兆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小情那么厉害?”
“知道你乖,你好,你棒棒,”岑柏言攥着宣兆手臂,认真地说,“下回遇着事了站远点儿行不行?小祖宗,别让我操心了,成么?”
他眼里的焦灼和担忧明显又深刻,这个爱意深重的眼神让宣兆眼窝一烫,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几乎没办法再自如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爱着我,真切地爱着我,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爱他,我不会爱人,我更不能爱他。
“成,”宣兆避开岑柏言的视线,用玩笑的语气掩盖此刻的复杂心绪,“你都喊我祖宗了,我还能不答应你么?”
这个回答让岑柏言不知为何有些失落,在一起越久他越发现宣兆对他似乎隔了层什么,不能说是敷衍,但就是让岑柏言觉得宣兆心里分明还有别的答案。
他有时候也想问问宣兆,但又觉得自个儿过于矫情了。
他怎么能质疑宣兆对他是不是“真”呢,那本日记上每一个字都袒露着他的真心,给他做饭的宣兆是真的,和他在傍晚牵手散步的宣兆是真的,亲吻时面红耳赤的宣兆是真的,宣兆对他一定是最真的那一个。
“再有下回,”岑柏言在宣兆指尖咬了一口,恐吓道,“就揍你了啊。”
宣兆笃定岑柏言不舍得揍他,所以这句话对他而言毫无威慑力,但他苦恼的是这个晚上,岑柏言再次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抢先宣兆一步上了床,还很热情地拍了拍身边的被褥:“别客气,站着干嘛,来睡觉啊。”
“”宣兆额角一跳,“要不我去书房睡吧。”
他人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岑柏言拦腰抱起来,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岑柏言不愧是年轻,实在是太能折腾,精力好的过分了。昨晚宣兆用手帮他弄了两次,前前后后得有一个半小时多了,最后岑柏言还意犹未尽地往他手心顶,弄得宣兆面红耳赤,恨不能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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