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故意吊人胃口似的不言声,拉起她湿漉漉的手摁在自己锁骨心下缘。徐百忧刚触及薄衫下的凹凸,贺关又直接抓着她的手伸进衣服。他夸张地抖个冷颤,从里面勾出一根弯弯卷卷的黑毛线。
毛线绳下面坠着一块拼图。
这是贺关大半夜不睡觉,灵感偶发并立即执行后的杰作。
满屋子找不到一根针,最后是用应恒的自动铅笔尖扎的眼儿。
扎完眼儿又找不到绳子,见金水挂在床头的毛衣炸了线,便顺手薅下一截。
贺关为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徐百忧却不明其意,扯了两下没扯掉。
“轻点!”贺关握牢她的手,意得志满地笑,“我要等你哪天把我衣服脱光,你亲手解下来,我再还给你。”
不愧为逻辑鬼才,和“脱裤子放屁”一脉相承。
“你几岁了?”徐百忧抽手,由衷慨叹,“我没见过比你更幼稚的男人。”
贺关滑下流理台,勾起擦碗巾,“比我更帅的,也没见过吧。”
“我脸盲,帅不帅,在我看来都一样。”徐百忧递给他一只洗干净的碟子。
贺关蓦然想起第二次见面她确实没认出自己,“你真脸盲?天生的?”
“不知道。”徐百忧印象不深,“我已经忘记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许和她一做外科手术就出现视物模糊一样,都是滥用安眠性药物埋下的祸根。
从三岁到五岁,徐百忧做过三年乞丐团伙用于卖惨的人体工具。
最久的一次,睡了两天两夜还没有醒,乞丐团伙怕出人命,把她丢给好姨婆处理。
经好姨婆冰冷的双手处理掉的孩子有五个,徐百忧是六个。在被即将掩埋进黄土时,她醒了,仿佛触摸到了死亡的恐惧,发出微弱的呼救声。
好姨婆不知何故,在那一刻动了恻隐之心。仍是用那双冰冷,且沾满无辜生命的手抱起徐百忧,毅然决然带着她脱离了乞丐团伙。
她是将徐百忧抚养成人的好姨婆,也曾经是靠为乞丐团伙做饭谋生的好姨婆。
好人,坏人,真的说得清吗?
人心,人性,都太复杂了,说不清的。
徐百忧忽然岑寂,贺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凭直觉判断,应该不是值得放她与内心独处的事。
他自作主张把她抱坐上流理台,接替下洗碗的活儿,“吃苹果吗?我给你洗。”
他吃剩的半个苹果就近在徐百忧手边,氧化泛黄,卖相难看。
她有些恍神,手指碰到,径自拿起来咬一口。
贺关想提醒她,张开嘴什么也没说,低头无声一笑。
“贺关,好好照顾应恒。”徐百忧扯动他锁骨处的拼图,让他与自己对视,“把应恒当作你的责任,为责任也要好好活着。”
同样的话贺关已经听过两遍,第一遍走心,这一遍得刻骨。
“我明白。”他点点头,“不过我那个乱七八糟的环境,全是些糙老爷们儿,不适合小孩子住。”
徐百忧把幼稚的拼图项链塞回薄衫下,“有其他打算?”
一个自然而短促的小动作,贺关险些又心猿意马,忙端正回态度,“我坐牢的时候认识了个狱警,陈有为,陈叔。是个老光棍,现在在物流园上班。我想把孩子送过去借住,有空就去看他。陈叔对我很好,对孩子也肯定不会差。”
“最好通知孩子母亲一声,让她知道孩子的近况。她有责任,也有义务……”徐百忧没再继续,应恒母亲如果懂的话,也不会抛弃孩子。
贺关将最后一只碗放进沥水架,“我问过,他不知道他妈跑哪里去了。他家那些亲戚也早和他们断绝了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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