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垂着头,咬看嘴唇,片刻,仰起脸,意外地显得镇定、平静:
&ldo;我知道你要说什么。&rdo;
&ldo;什么?&rdo;我顿时紧张起来。
&ldo;我知道你另外有人了。&rdo;如果石静说这话时内心是痛苦的,但从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
&ldo;是的。&rdo;我说,艰难地说,&ldo;我又认识了一个姑娘,我想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rdo;
&ldo;她漂亮吗?&rdo;半天,石静说。
&ldo;还可以。&rdo;
&ldo;比我漂亮?&rdo;
&ldo;比你漂亮。&rdo;
石静蠕动着嘴唇,深深地垂下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部。
&ldo;她,爱你?&rdo;
&ldo;是的。&rdo;
&ldo;你呢?&rdo;
&ldo;我也一样。&rdo;
&ldo;那还有什么可说的?随你便吧,我想你也早就决定了。&rdo;
&ldo;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可,你也知道,我觉得很难说出口。&rdo;
&ldo;我明天走行吗?&rdo;石静抬起脸,平静地望着我。
我眼中一下嚼满了泪,忙吸了两口烟,嗓音沙哑地说:
&ldo;不,你不用走,我走。&rdo;
&ldo;还是我走吧,反正我也用不着这房子了。&rdo;
&ldo;你别这样儿。&rdo;我挥去泪,央求石静,&ldo;你这不是不让我做人了么。&rdo;
&ldo;我不让你做人?是我不让你做人?&rdo;石静盯着我一字一顿地发问。
&ldo;……&rdo;我垂下头。
&ldo;你要觉得你走好点儿,那就你走吧。&rdo;石静说。尽管她的语调仍旧平静,但我看到她眼里有东西闪动。
&ldo;对不起,石静,真的对不起。&rdo;我泪流满面说,&ldo;都是我不好。&rdo;
&ldo;别说这个了。现在,咱们睡觉吧。&rdo;
&ldo;……&rdo;
&ldo;就算咱们结不成婚了,也不至于就成仇人了吧?&rdo;
&ldo;不是,决不是这意思。&rdo;
&ldo;那你是讨厌我,不愿意再挨我?&rdo;
&ldo;我来,我这就来。&rdo;我掐灭烟,上chuáng来。
石静伸手把台灯熄灭。
石静在黑暗中嘤嘤哭泣,远远蜷缩在chuáng的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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