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鸡蛋羹放在面前,热气腾腾的,然后坐在餐椅上,跟晁新说:&ldo;你来,坐,我有话要问你。&rdo;
晁新有点讶异,但还是换了鞋坐到她对面,俩人隔着鸡蛋羹的蒸汽,对坐像在约会。
&ldo;怎么了啊?&rdo;晁新笑了一下。
&ldo;我听说,你打算签舒秦。&rdo;向挽抿抿唇,问。
原来是这个,晁新呼出一口气,点头:&ldo;是。&rdo;
&ldo;那你怎的不同我说?&rdo;向挽蹙眉,身子往前靠了靠。
晁新沉吟:&ldo;本来要说,但那次在水镇,我看你挺介意她的,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打算在签之前跟你说的,现在合同还没好。&rdo;
向挽不认同:&ldo;我在意,你更应当同我说不是么,怎能瞒着呢?&rdo;
晁新欲言又止,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
&ldo;还有原因。&rdo;向挽发现了。
晁新直起身子,把衬衫的袖口撸起来,伸出右胳膊,搭在桌面上,几个指头轻轻弹了弹,然后叹一口气。
她的嗓音有点为难,但也不想让向挽着急,于是她没有迟疑太久。
&ldo;是舒秦来找我的。&rdo;
&ldo;她家里出了点事,&rdo;她本能地皱了皱眉头,不太想谈论这些,&ldo;她外婆要做白内障手术,她回不去,要请护工,她爸酒后闹事,把人腿打断了,人家让赔钱。&rdo;
&ldo;她没有钱,也没什么能拿得出钱的朋友,我之前跟她聊过几次,她可能……挺信任我的,所以找我借钱。&rdo;
晁新用舌尖顶顶口腔,不知道为什么,跟向挽说这些原生家庭的事情,难堪得像在说自己。
&ldo;借多少?&rdo;
&ldo;四万五。对她来说挺多的,她可能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起,知道我在筹备工作室,就说跟我签约,当作预支的工资。&rdo;
向挽的心像被揉皱了,又被晁新和她自己一点点捋平,她一下一下抻着心里的褶皱,知道了晁新为什么没有跟别人说。
毕竟这关系到舒秦家里的事情,如果要仔细解释为什么签得这么急,当然免不了讨论这些。
但舒秦未必想说。
舒秦找晁新借钱也能料见。她当然不会选择去和看起来养尊处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苏唱谈条件。
她不敢。
向挽仔细思索,一时无言。
&ldo;怎么了?&rdo;晁新伸手去握她的手背,&ldo;还在不开心?&rdo;
&ldo;我以后早一点跟你说。&rdo;晁新语调轻柔得像在哄人。
向挽摇头:&ldo;舒秦去找了苏唱,所以她们知道了。&rdo;
晁新默了两秒,笑一声:&ldo;难怪。&rdo;
&ldo;我去跟她聊吧,本来也想找机会跟她说的。&rdo;晁新勾勾她的无名指。
向挽有一点别扭:&ldo;你有没有想过,苏唱若不高兴,我在当中,如何自处。&rdo;
&ldo;我……&rdo;晁新一怔。
&ldo;你没想过。&rdo;向挽有点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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