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残虐似地拥抱著,恨不得把彼此吃到肚子里。
&ldo;珞儿,珞儿……&rdo;连愚山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声音。
云珞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放开连愚山,起身向後退了两步。
灯火之下,连愚山消瘦的面容一览无遗。他一路从宾州马不停蹄地赶到沧浪,还未及休息,便在第二天被关进大牢,又在天牢里受尽心里上的折磨,身体更加憔悴。
云珞望著他的脸庞,一寸一寸注视,忽然悲从心来,张了张口,却什麽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万事巨变,往事如烟,他与连愚山,还有什麽可说的呢。
连愚山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一点一点沈下去,痛入心扉。
终於,云珞道:&ldo;为何要把所有罪状都揽到自己身上?你以为这样就救得了家人吗?&rdo;
连愚山道:&ldo;一切都是从我开始,家父是在我的引荐下认识阎志,也是在我的建议下将他举荐到普江道……总之一切事端都是由我开始,理应由我背负。&rdo;
云珞冷笑道:&ldo;由你背负?你知道死去的那个人是谁?是我的父皇!是大云国的皇帝!&rdo;
连愚山低下头,道:&ldo;连愚山自知万死难抵此罪,愿意还先皇一命。&rdo;
云珞道:&ldo;还?你怎麽还?你知道历代以来只要牵扯到谋逆,要有多少人陪葬吗?你知道三十年前我皇祖父驾崩时,涉及渎职与叛国赐死了多少人吗?告诉你,一千三百多人,是一千三百多。万幸的是父皇当时大难不死,不然获罪的人还不止这个数。&rdo;
连愚山浑身轻颤,没有说话。
云珞冷笑起来,道:&ldo;此次父皇遇刺身亡,整个事件被抓起来的人共有六百七十四人,包括当时在场的几百名护卫和所有与阎志有关联的人。要不是父皇念及当年皇祖父事件牵连了许多无辜之人,重新修整了大云律法,此次获罪被捕的人就不止这个数。&rdo;
云珞将连愚山受审认罪的罪行书扔到他面前,道:&ldo;你以为你一个人将所有事情担下来,就能抵过你父亲犯的罪了?不要天真了。还我父皇一命?你以为你死了,我父皇就能活过来吗?哈哈哈,笑话,天真,哈哈哈……&rdo;
&ldo;皇上,你不要这个样子……&rdo;连愚山猛地扑到云珞脚下。看见云珞这个样子,让他比死还难受。
&ldo;滚开!不要碰我!&rdo;云珞暴怒地推开他。
连愚山摔倒在地,身体重重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上,痛彻透骨。
云珞喃喃道:&ldo;我不应该来见你,不应该来见你……你说的对,我们从此已是陌路人了,陌路人……&rdo;云珞好似失了力气,木然坐倒在石阶上。
&ldo;不……&rdo;连愚山摇著头,泪水滴到光滑的地面上。他挣扎地爬起来,慢慢爬到云珞身边,伸出手臂用力抱住他,不论他怎麽推也不放手。
云珞喃道:&ldo;你这个笨蛋!为什麽这麽傻!?本来我可以想办法保你一命,可是现在怎麽办?……你认了这麽大的罪,我还有什麽理由包庇你……你为什麽这麽傻,为什麽要把这些都揽到自己身上?为什麽……&rdo;
连愚山哀泣道:&ldo;为了见你一面。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有理由来见我……&rdo;
云珞忽然觉得所有的坚持都消失了。他痛苦地抱紧连愚山,双唇在他沾满泪水的脸颊上急切寻觅,终於找到他的唇,用力吻了上去。
22
云珞好像要把连愚山吞进肚子里一般,不停地吸吮咬噬著他的双唇。连愚山觉得自己的嘴肯定已经红肿起来,但是他不在乎、反手紧紧箍住云珞的头,把他用力的压向自己。
绝望凄豔的吻。似乎错过这次便再也没有了,他们恨不得把这辈子的浓情都一次吻个够。
云珞浑身燥热起来。他用力抱著连愚山,清瘦的身体让他十分不习惯,心里狠狠地痛著。
不知为何,连愚山的身体热得厉害,抱在怀里像一块火炭,与他以往微寒的体温不一样。可是云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知道不能再吻下去了,不然一定会发生不应该发生的事。
他的理智让他缩手。可是连愚山察觉他的动作,反而紧紧缠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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